“豫王穷途末路,知晓自己入东宫早已无望,如今这伎俩不过是想持兵犯上,以逼退位、得掌九州。”
“那怎么办……”她不懂政事,只得怔声问。
“可他软肋未除,这才是致命所在。”
“软肋?”
“兰漪郡主的真身,是他毕生的软肋,有时也是身死功败的关键。”
薛泫盈枕着他的左臂,思绪漫漫飘散,目光自他肩头越向厅间被风搔动的帘珠,而后缓缓用双手圈住他腰身,侧颊贴上胸膛。
“政事我不通晓,只是我恳请你……如若轻娘到了不得不死的地步,请你让我同她说几句话。”
应无相的动作一滞,而后沉沉地应了声:“……我答应你。”
这一句形同揭示了她的结局。
薛泫盈微微一震,终究不再多说半个字,只是心中愈疼。
她不愿再想,茫然地凝着帐顶,倏忽来了一句:“你……我想要。”
他一愣。
薛泫盈翻过身去,两腿分坐在他腰侧,趴着身子就要解衣。
这回是应无相颇有些无措,两耳显出红潮,木然地盯着她:“你尚在孕中,胡闹什么?”
实则腹火已起,他燎得燥烦。
几日来两人相拥而睡,那磨人曼妙的女体时时在他怀中万不安分地蹭晃,屡次让他险些犯禁。
“我……我前两日瞒着你去了那酿酒貂蝉的院子。”她低着头,两颊红透。
她冷不丁提起这一茬,倒是让应无相猝不及防,急于自证:“她的院子如何?我未曾碰过她分毫。”
“不是、不是……是房中她的物什还未收拾干净,”薛泫盈一顿,“我不是责怪你,只是在她房中翻到了几本册子……”
册子?
应无相睨着她。
却见薛泫盈徐徐将素手下挪,直犯了要处,他喉间顿然一紧,涩了声:“别动。”
“册子上说,女子用别处也行……”她细声,一对儿惹着口水晶亮的唇肉颜色潋滟,媚得人心火遽烈。
应无相脑中轰然一白,猛地坐起了身,朝院外怒吼一声:“悟禅!”
薛泫盈微微一颤,羞地将自己蒙进被子里。
悟禅听了这动静,以为两人又干仗了。
急匆匆朝内室跑来,扑通跪在榻前:“僧在。”
“将杨婵房中的物什全烧了,烧干净!”他涩着声。
说罢,悟禅还未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就为了杨氏?
悟禅抬起脸来,静等着旁的吩咐,却瞧着应无相满脸红透,直到颈下亦是。
“你胡看什么!还不下去!”
“嗳……僧告退。”
悟禅不明不白地进来,不明不白地又退了。
瞧来,薛娘子酿的酒还真是威力不小。
他暗暗腹诽。
应无相一回身,便见着缩在被中成了一团的薛泫盈,伸手便要扯。
“躲什么?”
“我……你方才实在太凶了,我都、我都吓得没兴致了。”
薛泫盈从被子里探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来:“你……你想要?我没试过……”
“你敢试过。”他哽着声,“过来。”
她磨蹭着凑过去,声若细蚊:“你……脱啊……”
“方才你分明要自己解。”
“我、我不会……”
他擒起薛泫盈的手,放到腰间,声势隐隐颤了:“学。册子上怎么说的?”
第81章 81·对峙
薛泫盈的手隔着他内袍, 已然触及几分男体的灼热,两颊红透,兀自埋着脸嘟嘟囔囔:“不就是、不就是说那些事儿……”
应无相的手紧了紧, 只觉四月中旬的天儿实在让人难耐。
“你、你快去擦洗身子……册子上就是这么说的……”她搡了搡应无相,将他推开些许。
应无相面上亦燎得发热, 难得地显出几分赧色,一把捞起衣袍穿戴齐整, 转去后房。
护院见着他迈出来,当即拱礼道:“大人可是要出府?小的为大人备车辇。”
打眼却瞧见太师一面红潮, 张嘴喝了他一声:“下去!”
继又朝后房阔步去, 护院连“哦”了两声, 自觉体贴地:“大人要擦洗,小的为大人叫两个奴……”
数步之外传来应无相颇为慌措的一记威斥:“谁也不准叫!”
护院一时怔住,抬掌挠了挠榆木脑袋, 左右不明白——往前大人洗漱擦洗不都是要小奴备好诸事么?
薛泫盈听着外头一声起、一声落的动静,羞地缩在被褥里滚成一团, 在榻上由左至右地翻来覆去。
待应无相擦洗回来,已是过了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