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二字就更不必说,今日班主并未明说是谁人下帖,却清清楚楚提点了他,贵人不可怠慢。
不过待他进得房中之时,少年已趴在圆桌上不省人事了,立在桌旁等候的黑衣人见他进来,猛得拉起桌上那颗低伏的头颅,将那张青涩俊俏的脸孔曳到灯烛下,好叫他看得清楚。
“满意么?”
他微微一笑,“这般贵重的大礼,我怕是承受不起。”
“主子的小小心意,与旁事无关,淮安王正在京中,机会难得,仇是你的家仇,报与不报,全凭你自己决断,主子绝不强人所难。”黑衣人说着将少年拖进床帏,“只不过,受人恩惠,总要偿还,我等为主子卖命,这些年你又做过什么。”
他目送黑衣人离去,慢慢走到床前,少年俊秀的面孔的确很合他的口味,受人恩惠,总要偿还,当初他躲过那场灭门惨祸,一路流落到燕京,是主人仗义相救。
这些年主人做他倚仗,替他撑腰,叫他不受打扰地在梨园中唱戏,过安生日子,如今……偿还的时候终于到了。
他解开少年的腰带,掀开他身上的锦袍,掌下男子颀长的身躯既不过分结实,又不削薄羸弱,养尊处优下细如凝脂的肌肤滑得叫人爱不释手,他脱下外袍,正要享用主子今夜的礼物,外间却突然响起恼人的敲门声。
他望着面前叫人打晕的少年,禁不住拧起双眉,七殿下昏在床上,不少人又知晓他赴约前来,若此时遁走,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他听着外间急促的叩门声,警惕地出声问道,“谁在外面?”
“慕容胤,开门。”
他听说来人,心下稍定,那位齐少东家常讲,六皇子路见不平,一副侠骨柔肠,若是如此,那便好说了。
这门,慕容胤是想直接踹的,但他还顾念着给七儿留点面子,敲了半晌,房门方才叫人从里拉开。
那位锦莲公子衣衫不整立在门内,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说不清是恼恨老七在宫外胡作非为,还是不满这位人前清高的名角风流做派,名不副实。
“七殿下在里面?”
面前的男子听他询问,忽然扑通一声屈膝跪倒,“殿下恕罪。”
他见状,眉头不觉皱得更深,“这是何意?”
“殿下相邀,锦莲不敢不来,可殿下仗着皇子之尊,强行狎辱于我,锦莲虽是个戏子,却也知晓礼义廉耻四字,一时失手将殿下打晕了。”
慕容胤知晓这种事老七干得出来,再看眼前人一副凛然不屈的姿态,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先走吧。”
“锦莲不敢,只怕殿下醒来怪罪……”
慕容胤看了眼屋里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他若没事,你便没事。”
“锦莲并未伤害殿下!”
“那还有什么不敢走的。”
他说罢,也不再与门内的人多谈,大步走进房中,自顾自将床上襟怀裸露,衣衫大敞的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查看一番,发现阿弟身上并无伤痕,确实只是晕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抬头瞧见门前所立之人,依旧未肯离去,他出声安抚,“你放心去,待他醒来,若然问罪,直说我叫你走的,情急打晕他,也说是我所为,他当不会再找你麻烦,但是你最好确定没有对我撒谎。”
“锦莲不敢欺瞒殿下,告辞了。”
慕容胤点头,但这位锦莲的公子的话,他只信了一半,慕容臻将他请来,没安好心有八成,但他说七殿下恃强凌弱狎辱于他,既然是强迫,那就必然有强迫的痕迹,可那人身上干干净净,七儿身上也连个指印都没有。
如此便只能说明两件事,一,这位锦莲公子身手不错,能在七儿动作之前,先行将人打晕,二,他进来之前,房中还有第三个人,做了这件事。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这小子将护卫仍在大堂里吃酒,身边一人不留,实在太过大意。
他拍着对方的脸蛋,使劲将人摇醒,“小七,醒来了。”
第58章 最后一件行李
慕容臻迷迷瞪瞪睁开眼,瞧见面前人,愣了一愣,跟着立刻就变了脸,想也不想就两手并用卡住对方的脖子,“慕容胤,居然是你!狗东西,你敢打晕老子!你他娘是不是故意坏我好事!”
慕容胤原本还想问问他,记不记得是谁打的他,这下可好,甭问了,“你现在松手,我可能还不会打你。”
慕容臻闻言当即松了手去,他当然得松手,否则两手都占着,他怎么教训这吃里扒外的混蛋?
上回为了一个乞丐揍他屁股,这次为了一个戏子敲他脑袋,合着他在这人眼里,连个乞丐戏子都比不上!
“谁揍谁还不一定呢,看今晚上老子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