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不知寒(29)

于墨霄纳闷,为何父亲的信里会提到柳若眉呢?其实于中仁与秋下真人交情甚好,又对柳若眉赞赏有加,实则有意让于墨霄与她婚配,但还未对两个年轻人言明。在给刘一照的信中,也略略提到此事,故刘秀之看见柳若眉和于墨霄才会有此一言。柳若眉私下知道秋下真人的意思,况且自己本就钟情于于墨霄,被刘秀之这么一说,微微红了脸,回答道:“刘师叔取笑了,家师一切安好。”

林寒初站在一旁,这些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刘秀之对所有人都问候有嘉,唯独对她却不闻不问。她自知正派人士看中门派出生,她此刻身份尴尬,只一介不知来路的江湖女子,自是不在刘家的眼里了。从刘秀之的话里又听出柳若眉与于墨霄似是长辈早有安排,看来自己大可不必再徒劳为他伤神,只觉多日来tຊ得到的温暖和快乐瞬间化为了泡影,自己如同局外人一般,格格不入。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竟没听见刘秀之已经招呼所有人前往寄舒山庄安顿。

于墨霄看到林寒初神情似有异样,故意走在最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夏姑娘,怎么了?我知你怕生,不过放心,刘师伯一家都是好客之人。”林寒初回过神,朝于墨霄看去,只见他依然温和地对她笑着,嘴角微微扬起。她确定,自己一定会怀念这个笑容,只是它毕竟明媚得不太真实,对此刻地她来说,太过美好。

刘一照在当地身份显赫,整个寄舒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不如东京开封府大门大派,但也是气派不凡。刘一照当晚便大摆筵席,为他们四人接风。宴席之上,他对当今武林局势与各门各派高谈阔论,只听他义正言辞道:“当今局势,朝廷无所作为,民怨四起,官府迂腐守旧,不懂得知人善用,天下有志之士只能纷纷归隐。想当年我和令尊同在朝廷为官,励精图治。特别是令尊,原本好好一个二品殿前都指挥使,可惜当年哲宗刚刚登基,便对先帝的亲信百般猜忌。他也是因对朝廷失去信心,这才告老退隐,回来当个武林门派的掌门。若是神宗在世,王荆公当权,你父亲纵使年岁再大,也有满腔的报复等着精忠报国!”

于墨霄对刘一照的见解颇为赞同,频频点头。

只听刘秀之接着道:“家父所言极是,我们虽然如今不能在朝辅佐君王,但仍然肩负武林正派人士的责任,惩奸除恶,为民除害义不容辞。”

于墨霄举起酒杯道:刘师伯,刘师兄所言极是,小侄敬你们一杯。”说着一口气将酒干了。

只听刘一照接着说:“能看到你们年轻人那么有出息,我们也很欣慰。对了,前些日子,我听闻一些武林人士联合剿灭了承天教总教,虽然我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但对多年来承天教滥杀无辜,为祸武林的斑斑劣迹早有耳闻。听说这次剿灭行动为首的烈鹰门近来来风头正盛,他与承天教内部里应外合一举将其歼灭。要知道林擎武功了得,各大门派多年来想除去这武林心病都未能得手,没想到烈鹰门这次一举成功,实力不可小觑。”

林寒初注意到,当刘一照说到这里时,神情起了一些变化,仿佛若有所思,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即又加以掩饰。她听道这里,强忍着内心的忿恨,自知此刻绝不是表露身份之际,况且在所有武林正派面前,她一个承天教余孽早已是人人得而诛之。但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抬首对刘一照说:“可是刘老前辈你有否听说,为了剿灭承天教总教,烈鹰门不惜将全教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全都活活烧死!连厨子丫鬟也一个都不放过!”

刘一照之前并没正眼注意过林寒初,听她此刻这么一说,侧脸看向林寒初道:“哦?真有此事?老夫倒不曾听说,不知夏姑娘从何而知呢?”林寒初知自己不能露出半点马脚,便借口道:“夏焱本乃襄州人士,这承天教在襄州势力颇大,灭教一事,沸沸扬扬,怎会不知呢?夏焱虽为一介女流,但知这季焕绝非好人,而林擎虽为异教,在襄州百姓眼中,却也并非十恶不赦。”

刘一照眯起双眼,仔细打量着林寒初,在猜测她什么来路。于墨霄也对林寒初突然说起承天教灭教一事而感到颇为意外。他知道季焕于她有杀父之仇,她一时克制不住才出言不逊,突觉气氛颇为紧张,便插话道:“是啊,夏姑娘的父亲被季焕所害,我也是无意中在建州城救了她,这季焕和烈鹰门虽然近来在江湖上风生水起,但行事乖张,我在建州城也有耳闻。”他不想把在建州城大闹婚礼的事和盘托出,以免日后父亲知道他闯的大祸,故只是粗略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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