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
啥也没听见。
反正万岁爷洗冷水浴也高兴,万岁爷高兴,他们便也跟着高兴。
……
待僖妃中下的心病拔出后,云卿也没忘以其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卿眼下最爱护的是与康熙帝的感情,而僖妃最在乎的无非是出身与权势。
打蛇当打七寸。
上次经三阿哥被下毒暗害一事,云卿、宜嫔和荣嫔就一直在计划着主动出击,让明哲保身的僖妃也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恰逢这几日时机成熟,三人皆是暗中与家里父亲去信。
宜嫔家里门路最广,暗中托个不甚相关的人,联系僖妃的胞兄,说是给皇家御膳房采办可以从中牟利。
恰逢她胞兄最近在外面包养了一方外室,不敢走家里公账使银子,于是便冒险一试。
当然,那外室也是宜嫔家里人事先就安排好的套子。
而负责御膳房采办的掌事,正是荣嫔父亲的门生,交代其钮祜禄氏一族皇恩浩荡,且睁一只闭一只眼:“若是被揭发,你只消说他仗势欺人便是。”
那掌事之前也是被僖妃胞兄多次打压,如今眼瞧着有扳倒他的机会,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如此几次后,卫父阿布鼐便联合同窗,一同上书,当朝揭发此事。
僖妃胞兄的官职还不足以上早朝,早朝上,就因为贪墨皇家采办银子一事,僖妃父亲遏必隆被康熙帝当朝斥责。
“六纹一个的鸡蛋,从你们家转手出来,就变作一两。”
康熙帝猛地将奏折摔在遏必隆跟前,郁沉着脸色,冷声训道:“朕如何不知,你们钮祜禄氏如今还有人专门养金鸡啦?”
旁边的大臣闻言,皆是惊恐地跪倒一片,扬声高呼:“万岁爷息怒。”
心里则连连嘲讽:居然连皇家的钱都敢赚,当真是活腻歪了。
“奴才该死,奴才回去定当严加管教逆子,将吞没的银钱如数奉还给内务府。”
遏必隆则是连连认错,任凭奏折弹到脸上,被纸张划出一道血痕,也不敢拿帕子擦一下。
“你们钮祜禄氏家的小辈,的确得严加管教。”
康熙帝这话一语双关,连同最近在后宫几次挑起事端、又侥幸逃脱的僖妃,一并包含在内。
这番话,听得遏必隆更是脸色难看,惭愧万分。
如此,恰似家中一应小辈,全被圣上当众贬斥,丢脸的便是整个家族啊!
卫父等三人见状,则是悄无声息勾了勾唇。
成了,也算不辜负自家闺女的嘱托。
这还不够,见今日一事乃是卫父阿布鼐亲自上书,兵部尚书和骠骑大将军有意拉拢,于是趁着这机会联合上书,请奏表扬卫瀛更换新式剑弩一事。
“哈哈哈,不错。”
原本还是龙颜大怒的康熙帝,转而展颜大笑。
朝臣们也都跟着松了口气,连忙跟着附和“少年天才”、“英雄出少年”之语。
“既是提高作战效率,又为国库节省银钱,咱们大清需要的正是这般人才。”
康熙帝对卫家阿弟的表扬毫不吝啬,“阿布鼐,教子有方,当是你们当中一些人的楷模。”
一些人是谁,不甚明显。
一个为国家省钱,一个竟想着坑害皇家的钱财,两厢对比,让僖妃父亲遏必隆更是颜面扫地。
“你阿弟年少,朕暂时未予封赏,且交代兵部尚书私下里多照应。”
回到闻水汀,一同用早膳时,康熙帝同云卿解释:“这份功劳先留着,待你生下孩子,便直接晋封嫔位,更名正言顺些。”
“夫君费心了,卿卿心里都懂。”
云卿将提前温好的杏儿乳酪舀好一碗,递给他,“且先用早膳吧,多吃些,饿着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哼,那你还敢算计朕。”
康熙帝接过杏仁乳酪,却是放在桌子上没进用,转而重重地拍下她脑门,“后宫干政乃是大忌,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他冷哼一声,脸色不由冷上几分。深深瞧了云卿一会,不怒自威。
旁边的奴才见状,虽是不明所以,但当即大气不敢出一下。
云卿了然,定是僖妃胞弟的事,没有瞒住康熙帝的眼线。
但估计僖妃犯错在先,其胞弟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康熙帝这才顺水推舟当众警告了遏必隆。
但她这次后宫干政,也算是触犯到帝王的底线,恰是有自家阿弟的事一均衡,这才两相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