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梁九功一脚踹倒他,“万岁爷也是你能指摘的?来人,给杂家剁了他的手指头。”
康熙帝摆摆手,命人先退下,而后淡淡地看向云卿,“你怎么说?”
索绰娅大婚当晚,两人在马车里缠绵至半夜的事,心照不宣。
这也间接证明,云卿有说谎的嫌疑。
提到格格府,云卿若有似无的记忆才慢慢涌上来,“嫔妾当时的情形……万岁爷知道的或许更多些。”
马车里羞人的一幕幕,让她碰上康熙帝的目光显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别开眼。
又小又白的脸颊上,染上一抹绯红,异常明显。
康熙帝面色渐渐和缓,回想起她当时醉酒的黏人娇软模样,的确有可能记不起一些事。
当晚全程在车厢外陪同的李德全,这回瞧着康熙帝柔和下来的眉眼,心里不由佩服云卿的能耐。
瞧瞧,果然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这良小主虽然没说什么,但万岁爷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了。
玉珠、梁九功等人也察觉到康熙帝的变化。
心里巴巴地好奇: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的良小主看似随随便便打个马虎眼,便能将万岁爷哄好了?
……
“前者之事做不得数,后者也是你一面之词。除这书信,你可有其他证据?”
康熙帝看向季林霄时,语气再度威严肃然。
“有!”
季林霄心有成竹地解下自己的荷包,又指着云卿腰间的荷包,“万岁爷您瞧,这荷包本是一对,里面放着我二人的定情之物。”
定情信物四个字,让康熙帝和缓下来的脸,再度绷紧。
说起来,云卿红女刺绣的手艺精湛,却从未给他做过一件物件。
如今,当真给一个外男亲生缝制定情信物?
结果,“嫔妾这荷包是刘常在所赠,平日里也就装着一张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云卿解下荷包,交给玉珠,“至于这位季家少爷为何有着同样的荷包,以及所谓的定情信物,只怕还要请刘常在亲自来说一说。”
玉珠接过荷包,转递给梁九功,暗叹自家小主的机智。
一旦察觉刘常在不对劲,便联想到晚间刘常在冒冒失失撞掉这荷包一事,提前将这荷包里的玉佩换作银票。
否则,真是百口莫辩。
“真想不到,我家小主见您多次形单影只,有心照佛,刘常在您竟是不识好人心,还反咬一口?”
待刘常在被带上后,玉珠气愤不过,厉声质问。
而后便将刘常在丢失手镯,自己被人牵连落水,云卿被迷晕的时机巧合,当众说出来。
“万岁爷,嫔妾并不曾送与良常在荷包,也实在不知玉珠为何如此说?”
刘常在仍是怯怯地缩着脖子,“嫔妾也是刚刚醒来,得知自己是被……被良常在迷昏时,嫔妾也很是心痛……”
说着,她吓得掩面低低啜泣起来。
实则暗自勾唇:这荷包送给卫氏时,并无旁人在场,根本无从证明跟她有关系。
怎料,“嫔妾在侍奉宜嫔娘娘时,这荷包曾被刘常在不小心撞在地上,嫔妾笑成让她再帮自己做一个新的,她当时自己也是应下的。宜嫔娘娘屋里的丰书,当时也都在。”
云卿看向刘常在,她既然敢继续戴着这个荷包,自然有能力证明此事。
刘常在心里一紧,但面上仍是怯生生地哭红了眼,“嫔……嫔妾当时被吓到了,口不择言……”
“去传丰书。”
康熙帝不予理会,径直下令。
在场没有人比他,更希望云卿清清白白。
……
与此同时,已有人将一块染着迷药的手帕呈给康熙帝。
帕子上面绣着一朵祥云,是云卿一惯喜欢的花样。
云卿在御前侍奉许久,是不是她的帕子,康熙帝也能辨认得出。
他将帕子紧攥进手心,看向云卿时已是面色不悦,“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随着康熙帝声音冷下来,整个屋子的声音亦是冷下来。
“万岁爷,嫔妾近日确实一直在用这块帕子。但今晚因着给宜嫔擦去染着黑色毒液的汗珠,帕子污了,便顺手丢弃。”
云卿没料到刘常在竟然连帕子也模仿出一模一样的。
眼见事态于自己不利,她只好跪到他脚边求情,“还请万岁爷允许嫔妾再问上几个问题。”
康熙帝定定瞧了她一会,“你问。”
云卿转头看向季林霄,“自打来到圆明园,我便很少离开院落,在场的人都能证明。你若坚持称这信和荷包是我交于你的,我是何时何地如何交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