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小太监上前, “啪”“啪”就是几个耳光,季林霄当即便老实了, “奴才知错,奴才再也不敢称呼良小主的闺名。”
康熙帝摆手命人退下,而后才接过书信,垂眸略略扫上几眼,打在木几上的手蓦地攥紧。
又很快松开,“字迹亦可仿造,将她带出来,朕要听她亲口说。”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选择相信她。
可当亲眼瞧见熟悉的笔迹,是如何诉说着对他的排斥,对季林霄的相思时,他的心还是被刺痛到。
“万岁爷英明,良小主如今还未醒来。”
梁九功暗暗庆幸云卿在康熙帝心里的地位之重,“没的远行之人,还未出门就昏睡的理。此事恐有误会。”
“她不过这几日忧思过度,睡过去了。”
季林霄坚信他与云卿两情相悦,“万岁爷若是真的心疼她,可否明日再审?奴才愿意为了她,被关押一整晚……”
“你可闭嘴吧!”
眼见康熙帝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梁九功气得恨不得撕烂季林霄的嘴,指着他痛骂:“也不瞧瞧你那副德性,连万岁爷的一根汗毛都比不得,良小主那般天仙的人物,都不屑看你一眼,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奴才不敢与您争辩,待良小主醒来,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季林霄的嘴虽是被打得皮开肉绽,依旧硬气的很。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里屋宫女来报:“启禀万岁爷,良小主醒啦!”
……
云卿是被迷晕的,醒来时浑身都软绵绵的,当玉珠告诉她发生何事时,只觉当头一棒。
她下意识将自己的事与宜嫔中毒的事联系起来。
震惊设局之人的心思之深。
很显然,对方已经察觉她与宜嫔两人私下联手的事。
先扳倒宜嫔,那她这个小常在就少了一大靠山。
而且得知宜嫔出事,即便她平日里怎么抱病闭门不出,今晚都定然会到朱雀楼瞧上一眼。
来回路上,趁着人少的时候,便是对方得手的时候。
“刘常在如今人在何处?”
云卿略略思忖,而后问道。
刘常在丢失玉镯的时机,玉珠落水的时机,她被人昏迷带走的时机,过于巧合。
“刘常在如今也在昏迷着……难道,小主是怀疑她?”玉珠脸色也凝重起来,“您这样说来,或许奴婢当时不慎被刘常在的宫女不慎带入水里,并非巧合!”
云卿不答反问:“你若不会浮水,今日又当如何?”
“那就是……死无对证!”
想到刘常在宫女落水后的尸体,玉珠只觉后脊一阵发寒。
“你扶我出去看看。”
大致梳理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后,云卿强忍着不适站起身,由玉珠搀扶着出门。
如今她还有一事不解,这个叫季林霄的是何许人也?
原主卫氏的记忆,如今她都一清二楚,从未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
“嫔妾叩见万岁爷。”
云卿屈膝行礼,小脸泛着苍白。
康熙帝沉眼凝着她几息,终是别开眼,“坐吧。”
这就是还愿意相信的她意思了。
云卿、玉珠、柳常森、梁九功等与云卿交好的御前侍从,皆是送了口气。
“云……良小主,你身子好些了吗?”
云卿还未坐下,季林霄就盯着一张红肿的脸,笑着关切道。
云卿抬眸瞧去,仔细辨别着他原本模样,还是确信原主卫氏不曾与此人有过交集。
她心里略是踏实地坐下,“你便是那位……季家少爷?我们认识?”
“云……良小主,你怎的会如此说,叫我……叫奴才好生心伤。”
季林霄急了,“我们此前多日来往书信,你在信中,都唤奴才为季郎,如今怎的……”
“书信能模仿笔迹造假,此事我们容后再议。”
感受到康熙帝周深寒气越来越重,云卿果断打断季林霄情意绵绵的纠缠,只关注事实:“你既然说我们认识,请问我们是何时何地,何等场景下相识的?”
“我们第一次见,就是不久之前,当时你喝醉酒了,但我对你一见倾心。哦,不对,”季林霄因为着急,思绪开始有些混乱:“你说过,你第一次见我要更早些。在你选秀未入宫前,到城外山上寺庙祈福,曾远远对我惊鸿一瞥,此后心里便再也难以装下其他人……”
“不可能。”
云卿摇头,“你说的这两件事,我一件都不知晓。你莫非是认错人了吧?”
“怎么不可能?”季林霄更是激动,竟是忘记规矩,直接指着康熙帝道:“在格格府那晚,万岁爷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