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他入戏太深(4)

李尘徽被他爹这一出弄的眼皮直跳,心说:“您这造作的模样,都快赶上唱南曲的了。”

但面上却也配合的天衣无缝,跟着他爹一起拜倒在崔氏富贵无极的门楣之下。

何管家在这对父子的热情的问候下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风度,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免得自己沾染了此等凡愚的俗气。

“唉!哪里的话 ,日后令郎与公主成婚,李大人和我家阁老就是一家人,咱们同气连枝,讲恩情就见外了。”

他说完便起身告辞,把被迫和自己成为一家人的李家父子拋之脑后。

他带重礼来此本来就不是来招安的,他们家老爷手上又不缺一个吃干饭的礼部侍郎,此举不过是为了让外人明白崔家手上捏着大夏的半座朝堂,让当今圣上放下不该有的心思罢了。

人走后,李尘徽紧绷的后背终于放松下来,他就知道崔家不会失了先机。

李平拭了拭头上的冷汗,拍了拍笑僵了的脸,他忧心忡忡的看着何闻走远的身影。崔家送来的东西被他照单全收,不知道圣上听说后会不会对他心存芥蒂。

“爹,人都走了好一会儿了,您再对人家念念不忘就不识礼了。”

“臭小子,你还有心情取笑我,你叫我收了人家的东西,上了崔家的贼船,现在人家就是做戏给外人看呢!时候一到,便会卸磨杀驴,到时候你躲在公主府里逍遥快活,就擎等着你爹人头落地吧!”

“您老别生气呀!当心身体,我自有打算,到时候会给您风光大葬的,这几日估计还有别人上门,我笨嘴拙舌就不在家现眼了,劳烦你再辛苦几日。”李尘徽赶紧给他爹顺气,然后又给他爹来了一刀。

“你...你...”李平顿时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养育喂了狗,他被气的差点撅过去,“大逆不道!你这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李尘徽被他气成葫芦的亲爹撵的满院子跑,在燕语莺啼的春晨里,他那双澄澈的含情眼里仿佛揉进了流动的碎光。

雏燕被春风捎去了雕梁画栋的皇宫,鳞次栉比的殿宇深处,一位宫装妇人正跪坐于神龛前,手持念珠低声祝祷。

崔太后年过四十,满头珠翠的云鬓上虽已染了风霜,但昔日风华绝代的神韵犹存,如今更显雍容华贵。

她已在慈宁宫的后殿里跪了半晌,殿内宫人蹑足屏声,唯恐扰了太后清修。

掌事宫女玉兰掀帘进了后殿,她悄声行礼后便静立在一旁等待太后起身。

一刻后,太后被近侍扶起,她便立刻挥手屏退左右。

“娘娘,阁老按您的吩咐,已着人备礼送去了李府,那李侍郎立时收了,对咱们阁老感恩戴德。”玉兰回禀道。

“李家不敢不要,李平在官场上当了半辈子的滚刀肉,最是识时务。只是他那儿子资质平庸,不堪大用。”

太后缓步走到贵妃塌前,由着玉兰扶她坐下。

“来人回禀,李家公子模样甚好与公主很是般配。”玉兰察言观色,及时递上清茶。

太后撇了她一眼,仿佛对这话起了玩味,她抿了抿盏中的茶水,既而开了尊口。

“皇帝近来愈发独断,赐婚大事竟也不同哀家商议,怕是看上了端阳身后的镇北候府,想要人家对他俯首听命,以为不把公主嫁到咱们手上,便能卖项家一个人情。”太后把茶盏搁到案上,面上带了些讥讽。

“镇北候狼子野心,当年先皇后把公主夺走养在身边,让您与公主骨肉分离,死后镇北候府又横插一脚,让公主与您离心,实在是可恶。”玉兰姑姑最会讨太后欢心,她这几句骂到了太后心坎上,虽是不敬,但太后也没有出声阻止。

“端阳如今常不在京中,哀家着人去寻也不能探其行踪,宋翎把人藏的很好,总是不让哀家放心。”

她嘴上担心的很顺口,但眼里却冰冷异常。

“娘娘放心,殿下婚期将近,就快回来了,国师总不能拦着不让殿下回京。”

玉兰一边宽慰着她,一边给她换了一盏新茶。

泼墨般的寰宇笼罩在济州城上空,夜已深,城中百姓皆已闭户,空荡荡的街道上除了廖廖几声狗吠伴着更声阵阵,便再无任何声响。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更夫王二今夜当值,他掐算着时辰敲响了手中的梆子。

春寒料峭,王二在午夜的寒风里瑟缩着,他搓了搓手,加紧脚步走过穿堂的胡同。他所在的甘水巷地方不大,一刻的脚程便能逛完,他走了十几年,对每一条路都了如指掌。

不多时一座宅院就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宅院几乎被黑夜吞没,若大的院子里竟无一丝灯火。

那是平帝年间就荒废下来的宅院,据说之前是一位富绅的住所,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了人烟,传闻那富绅一家被人灭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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