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是女子样式的衣裳,宁余却是从未见过。
“闲暇时做的,妻主试试合身与否?”
宁余眼前一亮,看着那颜色素雅却显得格外精致的衣裳,她道:“这是你做的?”
齐周淡笑点头,不经意间露出指尖红点。
宁余拉过他的手查看,饱满圆滑的指肚上分明是被针尖刺的,自从成婚之后,宁余便没再让他自己做过衣裳,总是买好了成衣送他,却从未在意过自己穿什么。
如今他竟亲手做了衣裳送她。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她抬起头,睫毛微颤,却不敢轻信他,只在心里思索着他此番行事的意图。
齐周张了张口,失笑道:“妻主日日与我一处......便是手臂丈量,也差不了多少。”
宁余看他眉眼温和,情意缱绻,便是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的手落在那衣裳上摩挲,他的求和姿态宁余如何看不出来,心里却在思量着便就这般原谅他,是否会骄纵了他。
“妻主?”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衣角处轻拽,齐周眸光澄澈,低声央求,“妻主给些面子,便试试吧。”
半晌,她叹了口气。
总归,他愿意讨好求和,亲手与她做衣,便是怜惜他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该善待他些。
“有夫郎为我冬日添衣,我心甚慰,这便换来给夫郎一观?”
看着宁余眉眼轻快,似是放下了什么。
齐周心里一动,也惊讶于这般轻易便获得了她的原谅,这衣裳是他早就开始做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没想到竟然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宁余去里间换衣,不一会便换好了衣裳出来,这衣衫素雅,却格外衬人,宁余若是往那书生堆里一站,只怕人家还以为这是个探花的苗子呢。
齐周眼前同样一亮,宁余姿容好他是知道的,但是平日里她不讲究这些,衣裳只要干净能穿,便也极少去做新衣。
到了这时,他不禁有些后悔没有早些给她多置办些衣裳。
如此俊俏的妻主在家中,便是为着他的眼睛,也该穿些好看的。
“夫郎啊,你做这衣裳的时候可有考虑到时节?”宁余看着他发亮的眼睛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她握紧了拳头,冻得紧咬牙关,便是她气血旺盛,也禁不住冬日里穿的这般薄啊。
齐周失笑,连忙拿了衣裳来给她穿在外面,长带系于腰前,齐周脸上又红了。
“妻主恕罪,这衣裳是先前便在做的,事情忙,到如今才堪堪做好,便是误了时节。”
宁余长睫微微扫动,看着男子贤良的模样,拉起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无事,只要你有这份心,别说冬日穿单衣,便是让我饮冰食火我也甘之如饴。”
她喜欢他便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也是在告诉他,既然喜欢,自然是要真诚以待,不遗余力的。
女子眸中的光芒慑人,齐周在这视线里只觉得羞愧极了,他抿了抿嘴,开口解释了先前之事。
“是齐周猪油蒙了心,曲解了妻主的意思,妻主若要罚我我也认了,只盼着妻主勿要再与我离心,齐周唯有妻主一人了。”
男子声音低沉哽咽,听得宁余心里一软,心结彻底解开,她抬起男子下巴,看着泪珠滑落,她亲手替他拭去泪珠,有心逗他笑,便道:“罚你,是该罚。”
“可还知道为妻是怎么罚你的?”
“......”想到什么,齐周脸色泛起红晕,泪眼朦胧娇羞无措,便是让宁余看了只想好生欺负他一番。
陪着他又简单用过些饭,宁余也跟着他回屋去睡,夜里两人闹做一团,宁余便是说道做到,偏生要罚他,往他屁股上打了几下,结果这人脸上竟是比屁股还要红。
疼倒是没多疼的,就是格外羞耻。
简直羞愤欲死。
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怀着孩子,竟要被这样责罚。
可比凶他一回,或是打手板还要羞耻。
可宁余也不留手,碰碰不得,打打不得,也就只有让他知道羞耻难堪了,才能长长记性,下次不敢再把她推开。
转眼,便是年下了。
京城中也迎来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昭示着来年好景象。
过年总是要走亲戚的,但宁余在京城无亲无故,自然不成,她买了好酒好菜,叫上了全家人围炉煮茶,到了晚上,更是直接在院子里生了炉子。
用辣椒牛油做底,辣乎乎暖洋洋的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菜蔬洗干净切好,各种肉片也早早备好,一家人围着更是热闹喜庆。
陈秋水从未见过这样的吃法,年纪小,尝了一口便辣的起身到处乱走,“好辣好辣,水,哪里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