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不知是因为即将分别而不舍,还是因着他怀了她的孩子,让她的爱意全都具象化,他能在她身上感觉到浓重的热情。
但有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她总是有些各种法子,让他不得不顺从于他,是个惯会折腾人的。
这么想着,这一晚他睡得极好。
翌日,天还不亮冯草便上得山来,在齐周睡醒之前就把饭食做好,院子打扫干净,院中的那块小菜园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待他把所有活计都干完,看着仍然紧闭的屋门,冯草在心里嘀咕,这姐夫也太能睡了,怪不得要找人照看着。
不然等他起了,黄花菜都凉了。
终于,屋内传来响动,冯草眼前一亮。
待齐周起身出来,看到坐在院中面露纠结看着他的冯草,一时间僵硬在了原地。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他看到院里整洁如新,立刻明白了他应当不是刚到。
也就是说在他睡得香甜的时候,冯草已经在他家干了半天活计了。
“……”
“姐夫,你每日都起这么晚的吗?”冯草不能理解,这般行事莫非宁余都不会说的吗?
还是说因为宁余不在所以他放飞自我了?
“额……你以后不必来这么早的。”齐周想了想,还是要与他说明白,“家里没多少活,还是不要累着才好。”
“没事,这算什么,我还能再上山砍两捆柴呢。”既然得了宁余的托付,冯草自然是要尽心完成。
“这样吧,我一月给你一两银子,以后你就辰时末过来做饭,我若是要去镇上,你也随我过去可好?”
“啊?”冯草怔愣原地,“还要给我银子?”
来这里干活,齐周会备好一日三餐的材料,肉菜都有,更是每顿桌子上必有三菜一汤,还日日吃干饭,冯草可以同样在这里吃饭,他觉得已经很好了,没想到齐周还要给他银子。
“这怎么行,是姐托付我过来的,我不能拿你的银子……”
“此事就这么定了,宁余要你上门自然也不是让你做白工的,否则回去你怎么交代?我自有工钱给你,你若是不要,我也不敢用你。”
这下,冯草也推拒不得了,只能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以后不管姐夫睡到几时,他都要早早过来打理好一切。
这可是他凭借自己的双手赚到的第一份银子!
而齐周,看着冯草激动兴奋的模样,脸上也是露出淡淡的笑意,宁余竟没把给银子的事告诉他,看来,她是想要他来做这个好人。
“姐夫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你刚起来,可要洗漱,我都备好水了。”冯草殷勤道。
齐周拒绝了冯草的亲自服侍,他又不是肚子大的不能动了,且冯草到底是亲戚,非是下人。
用过饭,冯草一路陪着齐周去镇上,不管他要去哪里做什么,他都贴身跟着,唯恐出了什么意外。
齐周对此也是一笑置之,午时,一封信送到了齐周的手里,他视线落在冯草疑惑的神色上,一言不发收起了信件。
入夜,月朗星疏。
齐周坐在窗前,打开了那密封严实的信件,待看到里面内容,他的眉头舒展。
是姑姑让他安心,京中一切安好。
他手指落在腹前思索了一会,脸上露出笑容,这孩子也该让姑姑知道,他笑着,拿来纸张提笔写下字迹。
日子过得飞快,一个月过去,外面下着细雨,齐周的视线却几番落在屋外。
冯草看着,脸上露出揶揄之色,“姐夫这是想宁余姐了吧?”
齐周收回神色,耳尖有些泛红。
若说最初宁余离开时他尚且觉得一个人畅快,到了这时,夜夜独守空房却不免总是想到她。
想到她那温热的手落在他的腰腹攥紧,想着她凑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风流荤话,便是腹中孩子大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见她知晓。
已经一个月了,如何能不想呢?
这人一去不回,连封信件都不曾寄回来,他如何能放得下心?
“要我说姐夫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宁余姐有本事,定会平安无事的。”冯草看出了他的心思,出言宽解道。
“嗯。”
“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到时候等宁余姐回来,看到你这怀着孩子除了肚子哪哪都没变,还以为我照顾不周呢。”
常理来说,男子怀孕期间身子总归有些浮肿,吃的好了也会胖上些许,面容容光不复,总是有几分憔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