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文的剧情,苏弦锦并未阻止她。
“好。”她点头。
萧彤彤离开后,苏弦锦没打算去东宫找秦时。
她拿上凤印,直接去了诏狱。
如果剧情被改变会有后果,那也没什么代价比现在的结局更大。
锦衣卫全部被诛杀后,整个机构解散,诏狱如今除了程筠之外,便只有守在外面的重重侍卫。
苏弦锦去时,被守卫拦下。
“无令不得入。”
“里面有人吗?”她问。
守卫道:“大夫正在里面为罪犯止血。”
她颔首,亮出令牌。
掀眸:“还要拦我吗?”
秦时虽还未正式登基,但所有人都尊崇他的帝王身份。
她这个皇后自然也是被认可的。
守卫犹豫了下,让人去禀报上级后,才道:“皇后娘娘请进。”
苏弦锦从未来过诏狱,但在书里见得描写多了,也有些想象。
如今诏狱空空荡荡,她倒觉得与想象中有些出入。
不过几盏昏烛下,四处充斥着的腥臭腐烂气味与血腥味却仍未变,她走进时,一股寒气裹挟着腐臭扑面,复行几步,空气却又变得闷热黏腻,更令人作呕。
左丘学正在两个侍卫的看守下给程筠包扎。
程筠被绑在刑架上,头无力垂着,似陷在昏迷中。
她进来时,左丘学震惊了一瞬。
那两个侍卫也警惕地看过来,直到她亮出凤印,两人才赶紧跪下行礼。
她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左丘学将棉布厚厚缠在程筠胸口处,伤口处渗出的血将前几层都染透了。
一个侍卫不由质问:“不是神医么?怎么一下午了,连血都还止不住呢。”
另一个也皱眉:“就是,再这样,人能活到明天吗?”
苏弦锦心中一动,猜测左丘学故意不尽心替程筠治伤,只怕也想早日结束他的痛苦。
可惜始终被人盯着,到底难行。
左丘学将伤口包扎好,用湿布擦了手。
“他本就虚弱,又被剑这样贯穿,哪能轻易就好?你们放心,血已经止住了,此处伤不致命,休息两日便能开始凌刑。”
说罢,他朝苏弦锦走过来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苏弦锦扫了眼几人:“你们都下去。”
侍卫一愣:“皇后娘娘要单独审讯?”
“是。”她摩挲着凤印,语气不容置疑,“若有问题,我一力承担。”
侍卫到底不敢违抗,对视一眼,喏喏往外走。
“神医。”苏弦锦唤住左丘学,那两个侍卫便也停下脚步。
她问:“我要单独审讯,他何时能清醒?”
左丘学微顿,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给她。
“把这个往鼻下嗅一嗅即可。”
侍卫过来:“对不住,皇后娘娘,我们要检查一下。”
苏弦锦淡定将瓷瓶给他,他闻了闻,一股酸涩清凉之气直冲脑门,不由打了个喷嚏,将瓶子还她。
“多谢皇后娘娘。”
三人走了出去,左丘学到门口时身形微顿,也没有回头。
苏弦锦纤白的手从袖中落出来,手心躺着一颗黑色的小药丸。
这是左丘学方才给她的毒药。
他读懂了她的意思,他做不到的事,她来。
苏弦锦走进牢房,慢慢将绑着程筠的绳索解开。
他无力地栽下来,落在她怀里。
她抱着他坐在地上,解下白狐裘盖在他身上,遮住他满身鞭痕与烙伤。
苏弦锦低下头,轻轻贴着他,血腥味几乎完全覆盖了他身上雪竹般的清冷气息。
失而复得,她轻轻拥着程筠好一会儿,像捧着易碎的琉璃,才用左丘学给的小瓶子唤醒他。
程筠脸色苍白若纸,衬得眉眼更加深邃,冷峭似雪原上的黑色山脉。
他在疼痛中紧锁眉头,混着鲜血的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裳。
她吻了吻他眼角。
轻唤他:“程筠。”
程筠浓密长睫颤了颤,却似乎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
他苍白的唇动了动,喊不出她的名字。
苏弦锦轻抵着他额,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柔声:“没关系,知道我来了就好。”
第91章 梦醒
苏弦锦轻轻吻着他眉眼。
“很累了吧, 程筠。”
程筠睫翼颤着,蹙着眉。
“可以了,已经可以了。”苏弦锦轻语,“你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你成功了。”
她拥着他, 目光凝视着他苍白的脸, 柔声道:“我好想你。”
“阿锦——”他声音极轻,宛如微风拂过耳畔。
“嗯。”苏弦锦贴着他脸, “我在。”
程筠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缓缓掀开眸子, 却又好似很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