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太子为夫君后(110)

裴姝未颔首,率先坐下了。

容与接过裴姝未手中酒,也在裴姝未身边坐了下来,一饮而尽杯中酒,而后应下:“好啊。”

容与应得干脆,裴姝未盯着容与的目光却是沉了下去。

不。

不是容与。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容与。

若眼前人是容与,不会不明白她邀他饮酒的意思。

似是感知到她的目光,“容与”疑惑地侧目,“阿未,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容与的容貌与北阙一模一样,甚至连眼尾的泪痣都分毫不差。

可一身气度却大相径庭,一举一动更是全然不同。

然而眼前人,无论怎么看,却都是容与的模样与仪态,就连那眼尾微微扬起时不自觉的张扬都不差一丁点。

可裴姝未却清楚知道,眼前人不是容与,而是北阙!

只有北阙才能有与容与别无二致的模样,才能把容与模仿得这般相像。

可是曾经的北阙就连她对容与动心过都难以忍受,甚至耿耿于怀,可如今他却亲自开始模仿容与,模仿得惟妙惟肖。

裴姝未搭在桌面的手蓦然收回,“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天好像很是开心。”

她问,“是发生了什么值得开怀的事吗?”

没想到裴姝未是因为这个看着他,“没有发生别的什么事。”

北阙道,“只是能这样看着你,我就很开心了。”

“是吗?”裴姝未反问。

北阙含笑道,“你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呢?”裴姝未道。

两人共饮了些时辰,裴姝未彻底明白了眼前人的确就是北阙,而非容与,而后便借口有些累了,要回内殿歇息了。

北阙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阿未,你休息,我就这样守着你好不好?”

他似满是期盼地看着她,然后他看见她蹙了蹙,“予之,你今天怎么这般奇怪?”

北阙忽然慌张又欣喜起来:“哪里奇怪了?”

慌张是因为害怕被她看穿身份。

欣喜又是因为她没有直接答应让他陪着她休息,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从未与予之发生什么。

欣喜也是因为他在想,如今的她是不是还可以分清他和予之。

这般交织的矛盾死死缠绕在他脑海之间,教他不得安宁。

可迎着他期盼的目光,她却只是道,“你今天的话好像比以往多得多。”

说完,她便不再看他,往内殿而去,“不过也许是我有些累了,想多了,我便先歇息了,你若愿ᴶˢᴳ意留下,那就留下吧。”

北阙握着裴姝未的手蓦然空了下来,连心都是一片空落落的。

他还在笑,可眼里的光却化作星星点点的灰烬消散,他方才怎么会还有期盼的?

等到北阙恍惚着出了承明殿时,却遇上了本是早已该离开的艳色。

艳色甫一对上这一刻北阙的目光,眼泪便已滚落,“陛下,你怎么可以这么糟践你自己啊!”

曾经那样骄傲的陛下怎么可以连尊严、自我都舍弃地去模仿青华君上啊!

北阙顿了顿,道:“阿母,你认错人了,本座是青华。”

他绕过她便要离开,可艳色却叫住了他,“陛下!”

北阙离开的步伐没有停顿。

艳色眼尾的泪止不住地滚落:“可是陛下,您即便装作君上得到了娘娘的在意,您又还是您自己吗?您又还真的分得清娘娘爱的是谁吗?!”

北阙的身形蓦然停了须臾,连背脊都微微佝偻。

可不等艳色走到北阙身前,他却已彻底离开,连残影都不曾留下,只余下一句消散在风中的话。

他说,“可是阿母,我没办法了。”

艳色的心在这一刻就这样空荡得彻底,茫然得找不到哪怕一个归落之处。

青华君上有瑶西,有玄曜,甚至有帝后娘娘护着。

帝后娘娘有君上,有陛下拼了命地护着。

可陛下呢?

陛下有什么?

陛下什么都没有了啊,陛下一心疼爱护着的君上要和陛下争帝后娘娘,陛下舍命爱重的帝后娘娘甚至想要陛下的命!

**

容与知道北阙在模仿他时,觉得北阙已经疯了。

然而真正见到模仿他从承明殿中出来的北阙时,他甚至觉得北阙不仅仅是疯了,甚至有一种将近黄昏的、消亡前的绮丽。

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北阙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容与。

很是奇异地,他唤他,“予之。”

他听见他吩咐身侧的追今:“带青华君上下去,好生照顾。”

一句好生照顾显然不是本意,分明就是要囚|禁他。

容与不敢相信地看着北阙,即便恨,可却还是忍不住地开口:“北阙,你知道你已经病了吗?”

若非病了,以兄长......北阙的骄傲,不会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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