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看病,就不要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他算的不准!”
什么指点迷津,难道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能不能生孩子吗?!
能不能生我可能左右不了,但生不生,我说了算!
昨晚我刚立了不婚不育的人设,老道一句话就想让我前期努力和后期准备都打水漂?不可能!
“我不会生孩子的!首先,我连月事都没有,就不是个正常女人,我没这功能!其次,昨晚我和王爷说的很清楚,我不可能嫁人。除非不嫁就得死,那我也会找一个简单清白,愿意无条件配合我的。”
说完,我把假发一摘,狠心打破他编织了一上午的美梦,“于公,我是王爷的下属,公务场所,王爷指东我绝不往西。于私,我是自由人,我有权利选择以什么面目示人,更有权力决定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喜欢短发,不喜欢月事这个累赘,请王爷尊重我,不再逼我治病,也不要再干涉我的私生活。”
他被这段直白深深刺痛了,本就凝重的表情越发深沉得可怕,眼里盛怒和脆弱诡异并存,颤抖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压迫感:“谁是简单清白的?谁不简单清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我不仅在拒绝他,还在羞辱他。
可我不说明白不行!
他已经越来越不满足我们之间含蓄的暧昧了,甚至开始操心我能不能生孩子!
即便我再三声明,要事业,不嫁人,他依然听不进去。
如果他真的失去理智,下定决心要把我变成‘内人’,以他的头脑和手段,我恐怕早晚招架不住!
那就只能说得更直白些,让他自己放弃。
“简单就是没有复杂的家庭关系分散我的精力,清白就是洁身自好一心一意不会伤我的心,无条件配合我,就是放任我自由来去,天下男人那么多,这样的人,总能找到吧?至于谁不是,王爷心里应该很清楚。”
他唇色发紫,面色苍白,捂着胸口微喘。
我假装没看到,咬牙说了句更绝情的:“就算,就算有一天,我真的会生孩子,也不会是王爷的!”
他双手捂着脑门,颓唐地垂下头,以极其难堪地口吻说道:“这么说,什么茕茕孑立,仇敌无数,什么贵不可攀,都是借口。究其根本,在你心里,我就是无足轻重,不值得你退让半步。昨晚你恼羞成怒,也不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而是不想面对我的心意,就像你之前每次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样。你那些甜言蜜语和眼泪誓言,都是哄骗我的手段,你根本就瞧不上我,嫌我老,嫌我复杂,嫌我不够清白,或许还嫌我不得人心,你只想利用我,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我眼眶发酸,扭过头,硬忍着解释安抚的冲动,硬着心肠道:“不是利用,是双赢。”
“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如果你真能看到,就会发现上面千疮百孔。
第117章
去的时候, 一路都在说话,有问有答,有说有笑。
回的时候, 相对无言,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
不多时, 他就叫停马车, 想自己骑马回去。
刚果儿谨慎汇报道:“后面好像有人跟踪。”
他神色一凛,眉间聚满戾气:“看清了吗?什么人,多少人?”
“看不清身形面容, 目前只发现一个,时远时近地缀了近十里路了, 不确定是不是行人。”
我们今天行踪隐秘, 只带了两个侍卫。若真的被人跟踪, 显然很危险。
他立即坐回去,“走大路,加快速度。”
马车飞驰电掣, 颠得人完全坐不住,好几次,我被颠起来, 东倒西歪, 他只闭目念佛, 不曾看我一眼, 更不曾扶一把。甚至在我不小心碰到他的时候,狠厉地瞪我一眼。
我有点心虚, 不敢抱怨。
一入济南府, 他立即吩咐达哈布骑马回去查探跟踪者。
之后他径直去了巡抚衙门,我随马车回到驿馆。
靳驰、江克秋都已经来了, 我和他们三人一碰头,商量了接下来的安排。
最终定下的结果是,让江克秋和黄招娣先回北京,去找安东尼。由安东尼安排在慈善基金会工作并按照我的要求磨炼笔力。我让他们带话给安东尼,让他密切关注十四爷的动向,一旦出京,立即快马加鞭通知我。
我给陈付氏写了封信,让她帮忙安排黄招娣的生活起居。
给广和戏院的老板查良杰写信,让他安排江克秋。
托叶兰给宜妃娘娘捎了封信,信中汇报我一路见闻,把征文比赛前三甲的文章抄了一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