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晶抱起盛意,拦着两个孩子不让他们过去。
盛长沣走过来,皱皱眉和林金玲说,“金玲姐,好好的来扫墓,吵什么架。”
林金玲听了说,“我是为了你好!你看看她刚刚在干什么?不站在自己该站的地方,还骂我?”
朱梅心也帮腔说,“你看看你这个媳妇,懂不懂事,哪有人像她这样,孩子生了俩,一把年纪还往婆婆坟头踩的。”
方橙气鼓鼓的,从来没有这么气过,她知道一些封建陋习很恶心人,但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
还要开口骂人,盛长沣搂了搂她的肩膀,勾着唇角带着嘲讽和朱梅心说,“她又没踩你的坟头,你着什么急呢。”
朱梅心一想,她刚刚说方橙踩婆婆,以前自己也算是她的婆婆的,这才恍然大悟觉得盛长沣也在骂她。
“你们这福气像不像话?当女人的敢上坟头,小心回头你娘上来找你!”
方橙气笑了,“你们自己爱当清朝女人我可不爱当!少管我!要是觉得你自己晦气,就把你儿子塞回去别生出来,他就是从你觉得最晦气的地方生出来的!”
林金玲把这个儿子宝贝得要紧,听方橙这么说,一副要和她吵架的样子,“我儿子哪里晦气了,你们两个女儿才晦气呢!”
方橙没被她后面那句话气到,反而看了她这模样,还有她说的前句话又想笑,“你有没有脑子,矛盾不矛盾,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自己说你晦气,结果你儿子生出来带着一堆血你又说不晦气了,那你到底是晦气还是不晦气啊!?”
林金玲要被方橙绕懵了,说不过她,口才没她好,撸起袖子就要找她算账。
方橙还真不怕她,谁也不是水做的,这几年抱孩子,她的力气没少练出来。
但是盛长沣看不下去了,冷冷看着林金玲,直接伸手到方橙面前,挡住了她。
林金玲不高,都没方橙高,也就到盛长沣胸前往上一点,看着就有些害怕。
朱梅心见状,便拉了拉继女,让她走。
听说村委的人把盛长沣捧得老高,林金玲不敢得罪盛长沣,灰溜溜跟着继母走了。
盛长沣虽然久远不在桃李村生活了,但现在桃李村的村委看到他,那态度跟以前那叫一个天一个地。
扫完墓下山,还没走到停车的地方,迎面就走来几个村委的人拉着盛长沣说话。
盛长沣把盛意交给老婆,听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方橙真是见怪不怪,和她们先往山下走。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盛长沣就追下来把车钥匙给她,让她载着人和东西先回去,还说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方橙点点头,接过车钥匙,麻溜地就走了。
留下后面瞠目结舌的一大群人,还有也刚刚下山的林家人,都没想到方橙一个女人,居然还会开车,还开得这么利索。
桃李村离田杏村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收拾完东西,方橙煮了面,娘仨简单对付了一顿,爬山下来,都有些累了,吃完饭便脱了衣服上床补觉。
盛长沣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橙也不清楚,但下午起来的时候差不多三点,他已经坐在客厅看电视了。
不用方橙问,夏夏已经走过去坐在爸爸身边,问他中午去了哪儿了。
盛长沣摸摸女儿的脑袋,和她说,“村里的人请爸爸吃饭。”
但等到了晚上,盛长沣才和老婆说实话,那群村委请他回去吃饭,又是敬酒又是攀关系的,最后,说希望他考虑回村里投资。
这年头,桃李村那种地方能开什么厂,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盛长沣丁点也不想。
“前头那个家具厂,效益产品都比不过南边的,已经倒闭了。”方橙和他说。
现在他发达了,真是到处都是亲戚和朋友,借钱的、求投资的,昨天在黄金岭,碰上村长,也和方橙说了一通,说她丈夫是大老板,要是愿意回村里搞建设,那对大家都好啊。
但方橙一点都不想呢,这两个地方,她都不想,而且现在瑞城,还不是入场的最佳时候,每个关卡都得要“通门路”,他们那点钱,等会儿送人的比投进去的还要多。
得再等几年。
盛长沣和老婆达成共识,心里很愉快。
和村里那些长辈吃饭,他话没有说死,还留着一条路,但也没有答应。这几年在南边混久了,也学会打太极了,不像以前,抡起拳头就想揍人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