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阙脸上生热,原来昨夜的事杨柳儿都知道,“这些都留给你。”她将好些没穿过的新衣裳都留给了杨柳儿。
既去了绿水苑,她决意暂时摒弃矜持与原则,顺萧默的意,当他乖顺的妾。
她抱着包袱到绿水苑时,萧默已经自行换下官服,正盘坐在椅榻上练字,听她推门的声音才侧首看她。
“为了方便夫人教本官练字,从今日起夫人就住在绿水苑。”他面色如常,“夫人先将东西整理好,来教我练字。”
“是......”
郁阙抱着包裹往内室去,不禁腹诽道,他最好只是练字,这人惯会为了自己的私欲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萧默瞧着那一抹娉婷身影走向内室,解开包袱,将里头的衣裳一件一件挂进空置的衣柜。
郁阙的东西不多,除了衣裳,还有几本常翻看的书与一些家里带来的小物件,整理完毕之后她回了外间,坐到萧默对面。
两人隔着一个矮几,萧默凝视着她,“夫人这般能练得好字?”
郁阙遂又坐到他同侧。
萧默终于没了耐心,长臂一伸将人揽坐到怀里,“不是说过本官回来要见到夫人待在绿水苑么?”
郁阙早忘了个干净,她将砚台挪到面前来亲自研墨,“先练字吧。”
“好,先练字。”
两人之间难得没有争执,夜里的时光就这般如流水一般静静淌过。
郁阙攥着他的手认真教,萧默也认真学。
“时辰不早了,夫人沐浴歇息吧。”
郁阙点点头。
从浴房出来,她更了一袭寝衣,显得人更温婉,萧默瞧了一眼,去了浴房。
郁阙坐到椅榻上,说不上什么心情,但绝对没有从前那么抗拒了。等等,方才整理行李时,这榻上的褥子好似不是这个颜色,这会儿换成了她喜欢的素色,该是婢女进来换了,郁阙不知道这是不是萧默的意思。
他是个生活奢靡精致之人。
淡淡的沉香钻入鼻间,原来远处窗边长桌上的香炉燃起了熏香,明明她去沐浴前还没有的......
大约是这香气安神,她丝毫不紧张。
“夫人,安置了吧。”片刻之后萧默回来,已经更换了玄色寝袍,他的东西真真样样华贵。
幔帐落下,郁阙被他抱了个满怀,跌入软榻。
他长指轻挑去解她的衣带,早就该叫她搬来绿水苑住了,省去了前头那么多麻烦!他也不会被踹下榻,赶出房间了!
层层叠叠的素白寝衣散开,萧默这会儿不端着了,“夫人这小衣确实小了,该制新的了。”
他能不言语么?
郁阙有些羞恼,她不喜欢他的眼神,也不喜欢看到他,“大人去将灯熄了吧。”
“大人?”萧默道,“夫人打算一直这么叫我么?”
“子深,夫人唤我子深。”萧默语气带点儿命令的意味。
“如此逾越不合适。”
“你这么唤沈御史合适,唤我就不合适?”
她抿着唇,一双美目湿漉漉地看着他,萧默心想这种时候,何必与她多言,得了实惠才好!
俯身吻住了她倔强的唇。
“你先把灯熄了!”郁阙含糊不清道。
已经遮起的幔帐再度被掀开,绿水苑正房的灯熄了。
......
他在榻上逼迫她叫人,非要听那一句子深不可,她不肯,他就有想要听。
“子深......”
她被欺负得没有办法,哭着唤他的名字,萧默这才心满意足。
这是这一声又好似往他心里那团火上浇了油。
一时折腾至深夜也不肯停歇。
待一切平息之后,萧默瞧着枕边人的睡颜,仍旧心潮澎湃。御史夫人的滋味是好!是妙!难怪沈彦当年要娶她!
只是郁阙歇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被弄醒了。
萧默时时刻刻记着宁王的指点,他并不心急,唇一刻不停地轻吻她,带着点儿讨好的意思。
昏暗的幔帐内,郁阙对上男人的视线,即使再厌恶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生了一副十分漂亮的皮囊,比起那个李继宗好太多了。
房里燃着炭火炉,从前在庄国公府时,每月的碳火定量,而且不是这等没有烟味的兽金碳。
然而纵然这般,她依旧憎恶萧默。
......
天已亮,萧默没有停歇的意思,郁阙抬手轻轻贴合男人心口,没有使了力气推,“大人保重身体。”
萧默轻笑。
自小严苛教养的高门贵女,在榻上也是这般拘谨,即使催促的话也很含蓄。
他俯首埋入女人乌黑的发丝,“夫人又忘了,该叫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