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通报一声,我要见见大夫人。”
门房答允下来,去到周氏的院中。
外头的妈妈听见这一消息,过去同周氏说了此事。
周氏听闻这一事情,更是烦的不成。
那日东窗事发,好在瑾哥儿没有查到她的头上来。
苏妧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她躲都来不及。
周氏赶紧道:“见什么见,是嫌我同这件事牵扯的还不够是不是。”
妈妈明白周氏的意思,出门吩咐。
守卫听见妈妈的话,登时更加为难。
纪漾此时正从外头回来,看见守卫,不免过去问上一句。
守卫将事情同纪漾说,纪漾脸上带着笑意。
只说:“郎中?王爷可有说过,要给她请郎中?”
第三十一章
守卫听见纪漾的话, 面上带着为难。
现如今虽说是将王妃送至寺中修养身子,可放在何处不成,非要放在如此荒凉僻静的地方, 况且王爷也没有一次去看过王妃。
眼前的纪姑娘, 虽是还未进门,可明眼人也都看的真真的。
守卫大抵是懂了, 却也不敢不管苏妧。
毕竟王爷也曾说过, 若是王妃需要什么,尽管送去就好。
“只是王妃病了, 这要如何办才好。”守卫恭敬问出这话。
纪漾眼珠转了一圈,随后语气上不急不徐道:“王妃在寺庙之中静养, 应当是王爷让人瞒了下来, 若是请了郎中,还不知有多少人会知晓,如此, 不如去抓上两副药就好。”
守卫也不愿在此事上为难,有人发话就是帮他做了决定,没必要有多大的反应。
看着守卫离开, 纪漾的眸色暗沉下来。
高热?她倒是生怕苏妧死不了。
站在纪漾旁的婢女不敢说话,只是将头给垂下。
守卫带了几副药又回到山寺, 芸桃见守卫独身一人, 不免眼眶又红了, “为何只有药。”
难道不应当请郎中一道来,王妃只是吃药, 却并一定是能治好病的药啊。
守卫有些不耐烦, “王妃在此处不能让别人知晓,若是请了郎中, 外头有传闻要如何办,有药就不错了。”
芸桃抱着药,看着守卫离开的身影,替苏妧感到不值,眼睛中的泪水几乎都要落下,她只得抱着药进去。
床榻之上,苏妧难得有几分的清醒。
想起方才听到守卫的那些话,她登时眼眸处溢出些泪珠来。
而后拼命地咳嗽,五脏六腑似是都要被咳出。
芸桃进来,帮苏妧擦着泪珠。
纵然自己也难受,却不能在主子面前表现出半分来。
苏妧躺在床榻上默默流泪,“王爷定是恼怒非常罢。”
若不是如此,又怎会连郎中都不愿请,还说怕被别人发现。
原来在陆砚瑾的眼中,她就是一个这般的人。
那天,他什么都未曾相信,也什么都不愿再听了。
芸桃不愿看见苏妧的样子,擦了眼泪对着苏妧道:“王妃快莫要说这些,好在还有几副药,奴婢去煎了给王妃用下。”
有药总是比没药的要好的,说不准王妃将药喝了就能好起来呢。
可躺在床榻上的苏妧则是万念俱灰,她烧的迷迷糊糊的,仿佛看见娘亲温柔的摸着她额头,不停唤她阿妧。
但是睁开眼的那一霎那,所有的幻影消失,留下的只有她一人孤零零躺在山间寺庙之中,无人关心。
芸桃怕药味太重呛着苏妧,端了药炉去外面。
总共只有三副药,也不知王妃究竟能不能好。
-
陆砚瑾催的紧,派去青州的人不敢有一刻耽误,终于在陆砚瑾最后的期限赶回上京。
领头之人跪在陆砚瑾的面前,如实汇报着事情,“小人们带着画像去到青州,将四处都问遍,众人都说并未见过画像上的人。”
陆砚瑾伏案处理政务,听见暗卫的话,手中登时紧了几分。
抬起头时,眼眸之中全都是山雨欲来的模样。
骇人且幽长,让暗卫不得不低头。
陆砚瑾淡淡道:“可都问过了?”
暗卫连忙跪下,“王爷吩咐,不敢有误,就连王爷特意交代的溪流附近也是去过的,只是村子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年迈老去,只剩下些年轻人还有中年人,但他们都说并未见到过画像上的人。”
陆砚瑾手中的毛笔终究是折在了他的手中,他将笔扔在桌上,语气中带有烦闷,“下去。”
暗卫立刻要退下,可陆砚瑾却又道:“将那幅画留下。”
不敢不从,暗卫们将出发之时带着的那幅画像放在陆砚瑾的桌上。
桌上的笔已然断成两截,陆砚瑾黑眸幽深落在画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