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结果时,他心中不知是何想法。
既有松下一口气的感觉,却也有着失望,更有些怕意外。
怕什么呢?陆砚瑾的手撑在桌子的一角。
眉宇变得更加深邃,他唇瓣抿紧,盯着那幅画似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早就已经知晓的结果,如今只是去证实这般的猜想,本该轻松地,可他却无端有些难受。
似是有一口气,一直压在胸腔处,如何都出不去一样。
陆砚瑾将从安唤进来,“她可还好?”
从安立刻反应过来陆砚瑾说的是谁,顿了顿而是道:“守卫们并未传下来什么消息。”
这段时日主子的情况从安都看在心中,他试探地问,“若是王爷担忧,何不自个前去看看。”
这话才一出,陆砚瑾锐利的眼眸就过来。
从安立刻低头,“属下失言,还请王爷恕罪。”
陆砚瑾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不愿亲自去看看。
是因为那些死去的将士,还有找不出的人,更是因为,苏妧满口谎言。
为何她要骗自己呢,为何不能将实话说出,偏生要说谎。
陆砚瑾终究是没有想明白,问着从安,“前些日子让你去查的苏家,可有了动静?”
从安摇头,“暂时还未查出什么不对,只是苏夫人确实一直好着的。”
陆砚瑾看向从安,黑眸倏地一紧,“一直都是?”
从安明白陆砚瑾想要问什么,点头道:“是,王妃出府那一回,苏夫人正巧去赴宴,是以这件事倒是十分清楚。”
陆砚瑾脸色更加不好,脸黑的不行,“去查,定要查出个所以然来。”
他想问问苏妧,既然苏夫人无事,为何出府的理由要找这个。
还有那日遇见江珣析,真的只是意外?
若是偶然遇见,可为何这般巧合,这回丢了卷宗一事,所有的矛头竟然都指向苏妧。
陆砚瑾不敢朝下去想,眼眸淡淡阖上,苏妧,她究竟骗了自己多少事情。
纪漾回房,仔细想了想苏妧请大夫的事情。
她眼眸透出微微的光,看着外头逐渐擦黑的天儿,对着女使吩咐着什么。
等到天彻底黑下来,纪漾身旁的女使带着另一人,二人一同到了侧门。
门房是认识纪漾的,自也认识纪漾身边的女使,前些日子她也并不是没有夜半出去过。
加上知晓纪漾的身份,门房就更加殷勤,“姐姐这是又要出府?”
纪漾的女使道:“是,纪姑娘想着天儿变冷,让奴婢送些汤去宫中,还请行个方便。”
门房先是赶紧应下好,而后又看向女使身后的人,“就是不知……”
女使稍微侧过身,还让门房看的清楚,“是雪月楼另一个小丫鬟,您也知晓的,晚上多是有些不便。”
她这般坦荡的行径门房更是不会怀疑,直接就将门给打开,“姑娘请。”
女使走出门,看着身旁的人,一时没有说话。
纪漾将头抬起,分明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可却硬生生穿上婢女的衣裳。
她对着女使吩咐,“你去宫中,势必要将汤送到,就说我近来不大方便出门,就未能亲自去。”
女使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心,“姑娘当真要自己去?”
纪漾看她一眼,却足以让女使心惊,“是奴婢多话。”
没多说什么,纪漾直接转身上了早就已经雇好的马车上。
两辆马车分别朝着同一方向去,直到一分岔口才分别朝两边驶去。
纪漾摸着手中的瓷瓶,唇边露出个笑意来。
苏妧,莫要怪其他的,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大好。
半个时辰过后,纪漾到了山脚之下。
多给些银钱,纪漾让马夫在此处等着她回来。
得了银钱,自然是没有不愿的。
纪漾提着裙摆,缓缓走上台阶。
快到厢房门口的时候,纪漾稍稍顿住脚步,苏妧身旁的那个小丫鬟,倒是有些难缠的。
不过她很快就想好对策,朝着禅房走去。
她知道陆砚瑾不愿意声张,所以只是吩咐守卫看住一个院落,旁的院落还住得有人。
山中的树叶很厚,纪漾一步步踩上去。
芸桃将最后一服药给苏妧喂下去,但是仍旧是不见好。
更加糟的是,王妃的月信也一直都是不好的。
今日都已经好几天,却丝毫没有任何减少的意思。
这般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会害怕的。
芸桃帮苏妧擦拭了脸,缓缓走出去。
门口的守卫晚上时会少些,在看清楚是芸桃出来后,稍稍皱眉,“怎得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