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王爷可是都用完了的。
但主子的心思一向难猜,也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猜的。
陆砚瑾虽是看着眼前的卷宗,却半晌没有翻过去。
“你带人去查一查苏家,看看苏夫人究竟有没有生病?”
从安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陆砚瑾只说:“上次王妃出府,说是母亲病重,要回去看看,可是苏夫人看起来倒是好好的,最近这些时日,你多留意着苏府。”
从安点头,“是,只是近来宁王盯得紧,怕是要多等上些时日。”
陆砚瑾又问,“王妃的事情旁人不知罢。”
从安想想这才回,“那日做得隐蔽,马车也并未挂上府牌,寺庙周围都安排得有暗卫,王爷放心。”
陆砚瑾听完,不说话了。
只是手中的笔拿起却迟迟没有动作。
好半天,从安以为他没有什么什么旁的话,却又听见陆砚瑾道:“派人去伺候着。”
从安有些惊讶,却仍然应下。
然而陆砚瑾却又将他给叫住,“罢了,不必。”
若是派人过去,苏氏要如何认为他,莫不成还会以为是她没有错。
苏氏身上的事情暂时没有查清楚,不能让她太过于恃宠而骄。
从安不懂,也不敢轻易揣测主子说的话。
陆砚瑾看着眼前的卷宗,脸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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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之中,苏妧虽然醒来,可身子却一直不大好。
高烧没有退下去,她整个人咳嗽不停。
芸桃哭着将泪给抹掉,“王妃如此,后头怎么好得了。”
苏妧用帕子掩住口鼻,对芸桃道:“好了,莫要哭了。”
她躺在床榻之上,炭火愈发的少,冷的不停发颤。
每晚开始睡时冷的打颤,可后面发烧就会感受到灼热。
她又重重咳嗽几声,“你快些出去,小心一会儿将你也给传染上。”
芸桃却不肯,用布巾帮苏妧擦汗,“奴婢不走,王妃要是有事,要奴婢如何活下去。”
苏妧苦笑一声,“你也太笨了,我死了也就死了,可你还这般的小,定要好生活在这世上的。”
可不论苏妧说什么,芸桃都不走。
苏妧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尽量不再咳嗽出声,怕传染给芸桃。
突然,下腹一阵热流,苏妧脸色一僵。
糟了,这段时日过的浑浑噩噩,竟然将月信的日子都给忘了。
苏妧问芸桃,“可有月事带?”
芸桃赶紧点头,“有的,倒是一直备着。”
她带着哭腔道:“前些时日王妃一直没来,我倒是还有些忧心,迟了好久好在是无事的。”
苏妧小心翼翼的从床榻上起身,“大抵是病了的缘故。”
只是小腹这回疼得与从前不大一样,苏妧也并未太过于在意。
身子还烫的厉害,苏妧只得慢悠悠走着。
芸桃咬着牙,这般下去不行,一定要请个郎中上山来看看才成。
苏妧又躺回床榻之上,整个人更加难受。
只觉得这次小腹疼的格外厉害,额头上不停冒出冷汗。
芸桃看着苏妧的样子,出了门就想朝山下闯。
然而门口的守卫却将芸桃又给逼进屋中,“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去。”
芸桃哭着跪下求他们,“王妃如今病重,高热随时都会要了王妃的命,王爷只是吩咐让你们守着,可能不能帮王妃请个郎中上山看看。”
守卫们有些松动,“这……”
芸桃见他们松口,赶紧又磕了一个头,“王爷并未说要王妃如何,定然是要王妃好生活着的,若是王妃有什么差池,谁也不能好过的,求你们,只请个郎中上山可好?”
守卫将刀都给收回去,对芸桃道:“此事我们需要禀告王爷,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芸桃赶紧道谢,见他们有人下山,这才稍微放心些。
不管如何,终究是答允了的,王妃也定然会有救的。
守卫先是去了宫中,太监却为难的紧,“今日王爷一直都在与圣上商量国事,实在不能答允,若是后宅之事,大哥何不回府去问问。”
守卫也是满脸为难,山上王妃实在不大好,等王爷得空出来又不知要等到何时。
他只得又朝府中赶去。
到了府门口,守卫先是问着门房,“瑄少夫人可在?”
门房一拍手,“巧了不是,瑄少夫人今日回娘家了,说是要回娘家住一段时日,瑄少爷也陪着少夫人一道,你这可是有什么事?”
守卫有些为难,终究还是没有将事情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