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侄儿可在乎过两家情谊!”
虽然东方一族出了个东方溯,可他们哪里捞着半分好处,东方府式微,再没了这婚事……
“逆子,还不出来向楚尚书赔礼认错。”
话音刚落,东方溯竟走了出来,东方二叔正沉迷于自己族长的威严,竟没发现东方溯杀人的目光,
他静静的站在屋檐,墨黑色的发隐秘在暗影中,冰冷的气息充满了整个花厅,淡墨色眼里只剩杀戮,
耳边仍残存着院正的医案:“这位娘子身体本就虚弱,又受了几盆冷水,导致小产,恐怕会留下病根。”
“逆子,你还敢出来,今日我……”
东方二叔扬起的手,被东方溯的地狱爬出来的眼神逼停在半空中,
东方溯嗓音似出鞘的冷刃,“我改变主意了。来人,找两个桶加满冰和水,把那两个淋过水的小女娘扔进去,泡足十个时辰,只留一口气。”
“你,这……”东方二叔又气又急又怕,转瞬没了主意,“三弟。”
东方三叔仍是那副正派刚直的模样,大义凛然地呵斥着,“东方溯,为官当行为有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你如此对待同僚,置朝堂于何地?”
“一群乌合之众!”
这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身为御史中丞的东方三叔,定不会放过丝毫据理力争的机会,当即高谈阔论起来,
东方溯迎风而立,淡淡地俯视着他,如在朝堂。
留着你们,只是不屑于动武。
方六带人去花厅时,两家的夫人趁着东方溯在后堂,正悄么地把人往外带,奈何裹了几层薄毯,走起路来迟缓又累赘,
冷不防地,在几步远的地方被方六拦住去路,
“大人有令,两位小娘子需泡足十个时辰。”
“二皇子已经赦免她们了。”两家夫人将自家女儿护在身后,她们之所以还敢搬出二皇子,是因为没见前厅架刀的插曲。
架刀尚且不怕,方六岂会听她们啰嗦,一手拎着一个小女娘,就像抓着只小鸡仔,丝毫白费力气地往回拖,
“娘~!!”
“女儿。”
凄厉的哀怨声尾随了一路,可惜她们碰见的是方六,只能被乖乖扔进冰桶。
小女娘挣扎着站起来,一把刀架了上来,嚎叫吓成了呜咽,只剩死亡的绝望。
花厅正热闹的时候,昙花又偷偷溜了出去,不一会拽来了气喘吁吁的玉枢,
“你怎么来了?”东方溯面不改色听了会东方三叔念经,见到玉枢,倒是眸色微动。
玉枢气未顺便道,“听说尤姑娘病了,我来看看。”
这就意味着,太子身边彻底没人了!
东方溯颔首,“你去吧!”他的医术不比太医院差。
昙花乔装成玉枢的小药童,强挤进后堂,一下子便扑到尤枝枝床前,看她面无血色,病弱而安静地躺着,有一瞬间回到了母亲走的时候……
尤枝枝看见这次是玉枢和昙花进来了,脸上回了几分生气,“玉枢先生,我,我……”
“有什么话尤姑娘尽管说。”玉枢放下药枕,温声询问。
这种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尤枝枝顿了几息,才道,“玉枢先生,我只信得过你,其实,我不可能小产的。”
“为什么?”玉枢错愕回问。
尤枝枝并非医者,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我昨日刚刚来了月事。”尤枝枝缓缓垂下眸,眼中难掩羞涩。
玉枢仔细把了脉,然后吩咐昙花在此陪着尤枝枝,便出了门。
他对东方溯回禀道,“大人,尤姑娘中毒了。”
“中毒!什么毒?”
“在军营里我听军医说过,西域有种毒名为百草霜,服用后脉象气虚血瘀,很像浮脉,相对较弱,与小产极为相似。”
但正值葵水之人服之,反成了活血化瘀的良药。
“何人下的毒?”东方溯目隐寒星,今日花厅之事果真与前厅脱不了干系。
今日已经处置了那么多人,如今众人又听见要查什么下毒之人,不安地嚷着,
“明明是中书令大人私德不修,怎么成了中毒。”
“这位是哪里来的野郎中,敢质疑院正大人的医案。”
“就是,望中书令大人不要被小人蒙蔽,我看,今日之事就是那个通房自导自演的,为的是独占中书令大人。”
“……”
朝堂之上,东方溯见过了这种骂群架的架势,丝毫不为所动、不受其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