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将她抱起,而李婧冉则攀在他的左肩,轻轻喘息着,还似羞似怒地嗔了他一眼,那眼神令人骨头都酥软。
严庚书将她抱置于铜镜前,微挑的丹凤眼笑看着铜镜里的她。
铜镜昏黄,却愈发衬得她容貌娇妍,眼波流转间皆是与人亲热过的媚态,更毋须提那潋滟动人的唇色。
李婧冉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浑身一燥,正想挪开视线时,严庚书却不容置喙地反手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与他在铜镜中对视。
两人目光在铜镜中触碰的那一刹,小黄不禁感慨:「严庚书这男人好像有什么特殊癖好,他很爱镜子play哦。」
「宿主,你可一定要满足他。将来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在床前搁一面全身镜,然后捏着他的脸,逼他看向镜子中布满情.欲的自己。」
「昔日生杀予夺的男人恐怕从没有瞧见过自己那样的模样,又欲又狼狈。为了不让你对他的身子失去兴趣,他纵使感觉再耻辱,嘴上还会和你调笑着.......」
李婧冉本身只觉隔着铜镜和人对视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小黄这番话可算是让她明白怪异在何处了。
主要是这铜镜......铜镜......本身就不太正经啊!
李婧冉呼吸一窒,感觉脚趾都蜷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绑定这么个黄里黄气的系统!
她的脑子脏了,呜呜呜。
就在李婧冉第无数次被小黄的黄言黄语搞得自闭时,严庚书的尾指轻勾了下她的耳坠,那如红豆般小巧殷红的坠子便因他的动作轻晃着,摇曳生姿。
严庚书指腹捻了下那坠子,对她意味深长道:“很漂亮。”
就是不知夸的是耳坠,还是人。
严庚书并未急着为她描唇,而是从檀木盒中取出软膏,甫一打开那清冷又妩媚的香气便幽幽浮在两人鼻尖。
小黄狠狠嗅了一口,点评道:「闻起来不太正经的样子,像是润......」
纵然性子温吞如李婧冉,都忍不住开口打断它:「黄姐,我唯一的姐,算我求你。」
「你可闭嘴吧!!!」
小黄:「......嘤。」
严庚书从小盒中抠挖出一小块的膏体,置于掌心捂热,膏体在他掌心的揉搓下发出轻微又暧昧的“噗嗤”水声。
和他们方才接吻时分外相像。
膏体被搓热后,便由淡淡的嫩粉,变成了半透明的乳白,那仿若能侵入骨头缝里的幽香便溢了出来。
若有似无的香气仿佛能在不知不觉间缠上一个人的灵魂深处,轻轻一勾,便令人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手腕。”他如是命令。
李婧冉看着从他指缝中渗出的透色膏体,那化开的膏体在他指节覆上淋淋一层薄透的水光。
兴许是她大脑方才被小黄污染了,李婧冉瞧着这分外正常的景象,慢了半拍才答应了声,伸出手递给他。
严庚书两只手上都沾着膏体,腾不出手来掀开她的袖子,微蹙了下眉,骨节分明的手指便顺着她宽大的袖口钻了进去,在她手腕内侧的肌肤上摩挲着。
李婧冉身子僵了下,垂眸看去。
红缎水袖柔软,原本贴合着女子纤细的手腕弧度,如今却被侵犯入内的男子指节顶出一抹突起的弧度。
他的手指整根尽数末入她的袖口,浓稠的鲜红面料遮挡着,只能看到隆起处微微耸着,隐约可见在宽大的袖子下,男子的指尖是如何摩挲着她的皓腕。
严庚书乃习武之人,体温本身就略高于她,如今掌心搓热后温度更是灼人,薄茧更是把她手腕内侧的肌肤磨得发烫。
李婧冉不自禁地缩了下手,被他强势地圈住手腕后,嗓音软软地抱怨他:“疼。”
严庚书动作微顿,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轻嗤了声:“阿冉当真很娇气。”
话虽如此,他只是摊开手,示意她自己把剩下的膏体涂抹到另一只手腕,和耳后。
“最后一课,”严庚书擦净了手,回眸看她,“欲迎还拒。”
他捏着她的木椅椅背,手下微一用力,木椅脚在青石板上划出一声突兀的响声。
李婧冉原本正对着铜镜,谁知措不及防就被他转了过来,与他对视。
她尚未反应过来,就见严庚书的身子再次朝她压了过来。
李婧冉下意识闭眼,微仰头,心中却在吐槽:他是什么接吻狂魔吗,又来?
她就这么等了须臾,唇上都没等到属于另一人的温热湿润。
李婧冉犹豫了下,微微睁开眼眸,却见严庚书已经退了回去,手中捏着胭脂,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