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婧冉瞧了眼自己指尖的梅花,轻嗅了下,刚想松开指尖时却被裴宁辞隔着衣袖扣住了手腕。
他俯身凑近,金眸微微敛着,薄唇轻启,雪白的齿就着她的手衔上了精致的梅花。
冰凉的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指尖,裴宁辞咬着花瓣起身,迎着她的注视将花瓣吞得更深。
梅花是一种洁身自好的象征,祭司白袍是一种约束克己的提醒,他是极其清冷的容貌。
但当裴宁辞当着她的面,唇齿间将那梅花花瓣揉压碾碎之时,朱红的花瓣却衬得他的薄唇多了几分难言的色气。
欲意眷浓,摄魂夺魄,极致的清冷和入骨的勾人。
那瓣梅花被他咽下,裴宁辞俯首,如她所愿,吻得很深。
雪意在呼吸间渐渐消融,庭院里的梅枝风雅又湿润,艳红的花蕊还沾着凝露,随着吹来的微风下坠。
梅花的清香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分明浅淡却如烈酒般醉人。
裴宁辞眼眸微阖,在呼吸交缠间指尖滑到了她的腰带,只待一勾一挑便能散开。
李婧冉仰脸漫不经心地接了他的吻,却伸手警告性地拦住了他解她衣衫的手。
她微偏了下头,目光散漫地落在他的衣衫,并未多言,只是用眼神示意着。
李婧冉的暗示足够明显,裴宁辞动作顿了片刻,遂遵她的意,抬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她向来喜欢这样,看着他在她面前衣衫不整,她却连鬓发都没散落一根。
李婧冉的唇脂在激吻中晕出了唇线,为她本就艳丽的容貌中多添了几丝春意,眼波流转间令人心跳加速。
她笑吟吟地注视着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宽衣解带。
洁净纯白的雪地里,陷入雪花的有他们的脚印、被践踏的落梅,和他腰间那银丝流苏。
裴宁辞侧过脸时,李婧冉这才留意到他今日的耳坠是一颗红豆大小的红玛瑙,半通透的色泽在烛光中显得灼烈,像是蛊惑着她将那红玛瑙含入口中。
细金色的耳链一路垂下,使那颗红玛瑙在他颈窝上三寸的地方轻晃着。
李婧冉伸出指尖轻轻拨了下那颗小玛瑙,耳坠轻晃,光影流转,无端添了几分魅惑。
裴宁辞感受到她的动作,侧眸瞧她,动作微顿。
李婧冉见状,只是捻着那颗不大不小的红玛瑙,温和提醒他道:“继续脱。”
就在此刻,半敞的庭院门口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低磁又性感:“脱?让谁脱?”
李婧冉回眸望去,便瞧见严庚书似笑非笑地靠在庭院门口。
与她视线相碰后,意味深长道:“看来上回还是不够狠。”
李婧冉“嘶”了声,简直想把长公主府的府兵头目抓来好好诘问一番为何严庚书每次都能溜进长公主府,随后才反应过来头目如今不在府里,被她派去寻明沉曦的动静了。
她松了把玩着裴宁辞耳坠的手,悄悄后退了一步,正想开口询问严庚书此次前来有何贵干时,严庚书却挑了下眉率先开口:“怎么不继续了?”
他抱胸睨着他们,分外善解人意道:“当我不存在便好。”
末了,严庚书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放心,我会帮你数着的。”
数她到底碰了裴宁辞几次,然后一次不落地讨回来。
李婧冉深深觉得严庚书在威胁她。
她嘴硬道:“好啊,那你在旁边看着吧。”
说罢,李婧冉转过身便作出要去吻裴宁辞的模样。
严庚书都被她气笑了,干脆不再多费口舌,一个箭步走上前便将她往自己肩头一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时,还不忘朝裴宁辞挑了下眉。
......骚得没边了。
李婧冉原本还撑着他的肩头试图意思意思地挣扎下,看到严庚书这挑衅的行为,顿时都替他觉得尴羞耻。
她默默别过脸,不再折腾。
李婧冉任由严庚书把她扛出庭院外后,才拍了下他的背,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你幼不幼稚啊,多大的人了。”
还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严庚书弯腰把她放了下来,虚扶着她,待她站稳后才注视着她答道:“那你不还是配合我了?”
他朝她勾唇笑,眼下泪痣勾魂摄魄,拉长嗓音道:“李婧冉,我和裴宁辞之间,你还是更偏心我的吧?”
李婧冉瞥他一眼,敷衍道:“嗯嗯嗯,什么叫偏心你啊,我分明是心里只有你。”
“既然如此,那你方才叫他脱……”严庚书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果真是我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终究是我太心软,你一哭我就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