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地想看自己的七弟哭,想看他跪着磕头求他,想看这位他人眼里的储君沦落成一个没有尊严的东西。
可是就连如此羞辱他,他这位看着柔弱的七弟居然都没哭,脸庞贴在地上甚至还能用那不甘的眼神看着他。
这可不好,多没意思啊。
二皇子阴鸷的视线转而看向了李婧冉,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她面前,在李婧冉恨到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视线中,“唰”得一下就扯开了她的衣服。
他挑衅般回过头看向李元牧,轻蔑地对他道:“七弟啊,你好好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
“看我是怎么当着你的面,把你心爱的女人艹透的。”
李婧冉在二皇子靠过来时用额头重重撞上了他的,极力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他们的束缚。
肮脏的手摸上了她的肩头,慢条斯理地拨开了她的衣裳,裸/露的肌肤不算多,但李婧冉却从心底感到恶心。
十足的恶心。
她想尖叫,想撕咬下眼前男子的血肉,想踹得他断子绝孙,可嘴被堵着,被狠狠按着,她根本挣扎不了。
李婧冉只能绝望地看着这个男人的手摸上了她的手腕,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摸,所过之处都像是被蜗牛攀过一般恶心的黏腻。
她痛苦地挣扎着,然而就在下一刻,却看到一双养尊处优又苍白的手握住了被扔在地上的鞭子,狠狠缠在二皇子的脖颈,勒着他就把他往后拉。
鞭子的倒刺深深嵌入了二皇子的脖颈,他眼睛圆瞪,狰狞地捏着那条鞭子试图腾出一丝喘息的空间。
可那只握着鞭子的手捏得很紧,李元牧眼神阴郁地狠狠把他往死里勒,任由二皇子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二皇子的靴子都在地面上蹬出了浅浅的印子,但他挣扎的力度却越来越微弱,终于瞪着眼咽了气。
二皇子死不瞑目。
他应当也是想不明白,为何方才被他用语言羞辱、被他用鞭子抽打、被他当成狗一般凌虐都还能勉强笑着讨他欢心的卑贱七弟,如今竟站了起来,甚至毫不留情地将他勒死了。
李元牧感受着手下的人,他再也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李元牧的脸庞血色霎退,蓦得松了握着鞭子的手,掌心尽是被鞭子勒出来的血痕。
他的指尖都在颤抖,李婧冉甚至能看到单薄的少年神色间的惊慌。
李元牧是那么单纯,他平日里就算受尽了委屈都没想过反击,一直都好脾气地隐忍吞声,谁知第一次反击竟就杀了人。
他该有多害怕啊?
李婧冉心中疼得快窒息,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元牧从不远处摸出一把匕首,颤着手,咬着牙关再次狠狠捅进了二皇子的心口。
一刀,两刀,三刀。
刀刀穿透,毫不留情,像是生怕他没死透一般。
鲜血迸射着染了李元牧满脸满手,连他的眉骨都溅着几滴血,紧挨着那暗红的鞭痕,为那单纯澄澈的苍白容貌里加了几分狠戾的嗜血。
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娇,愈发的漂亮,也愈发动人心魄。
“铮”得一声轻响,他着自己兄长的尸体,指尖一松,刀落在了地上。
反射的寒光恰好照亮了他的一只眼,李元牧的声线微哑且轻。
“二哥,我不是说过了吗?”
“不、许、碰、她。”
第79章 学坏
拖着昏黑的空气在那一瞬令屋内零星几个蜡烛变得格外暗淡,最终睡于暗淡的夜。
似乎连氧气都在那一瞬变得稀薄,被抽干、耗尽。
尖厉的蝉鸣在这寂静到近乎凝固的气氛中,像是钻透夜色的警示钟,让随着二皇子一同前来的奴才们瞬间回过神来。
“杀......杀人了!”
任谁都想不到,这位向来如同泥人一般的七殿下竟一出手,就要了他兄长的命。
李元牧极轻地眨了下眼,纤长眼睫上挂着的血珠随着睫毛的颤动被晕在他的眼下,像是一颗凝固了的血泪。
他目光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色,像是被逼到绝境中人的破釜沉舟。
一个人若是连命都不要了,他无所畏惧,也所向披靡。
李元牧冷冷地扫视着他们,看着这群吓得腿都在哆嗦的奴才们,启唇道:“带着你们的主子,滚。”
李婧冉看着面前的李元牧,只觉他仿佛在和现实中“病娇阴郁”的少年天子在慢慢地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