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能看到他纤长的眼睫轻颤了下,像是蝴蝶振翅那般轻盈。
潜意识告诉她要后退,但李婧冉却觉得身子都僵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许钰林微微侧过脸时,她呼吸都放得轻微,只要再近些许,他就会吻上她。
可许钰林却停在了这个近得令人心慌,却远得没有丝毫接触的暧昧距离。
李婧冉听到许钰林似是笑了下,缓缓弯了下唇,开口时嗓音里含着几分略低的鼻音,格外蛊惑:“嗯,让我颤着身子求饶,然后呢?”
扑通,扑通,扑通。
连心跳都变得不受控。
皎洁温柔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拢在许钰林身上,他那温润清绝的脸庞在月色下莹润又勾人,竟透着几分致命的诱惑。
活像是勾人元阳以提高修为的男狐狸精。
李婧冉张了张嘴,却感觉嗓子里的水分在不知不觉间尽数被抽干,如同深处大漠一般,令她哑了声。
此刻退的人变成了她,而许钰林成了主导的那个人。
他领口严丝合缝地掩着,处处都透着一丝不苟的清正气息,掌心下按着的是他先前在房内静心抄的经书。
比明月更皎洁,光风霁月得令人不敢亵渎。
可许钰林开口时,说的却是刻意引诱的言辞,勾魂摄魄。
他唇边带着浅笑,克己守礼地温声勾/引她:“殿下,您想吻我吗?”
李婧冉无助地感受着她被许钰林蛊得心脏都快跳得停歇了,过于充分的氧气和血液让她头脑都发晕。
得做些什么,不能被他捏着鼻子走。
要让他明白她的厉害,李婧冉冷静地心想。
她抬眼,起身,一把推开了许钰林,义正言辞道:“你休想占我便宜!”
“我看透你了,你是故意的!”李婧冉振振有词地指责他。
许钰林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衣柜,踌躇着她是否发现了什么,但又心觉有些不对劲。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殿下此话怎讲?”
李婧冉理直气壮道:“你生怕下棋输给我丢脸,所以推三阻四,还妄图用美色勾引我。”
她越说越觉得此言有理,毕竟跟许钰林相处久了,她便发现许钰林其实是个很矜持的人。
最起码他平日里勾引她时都是分外含蓄的,很符合东方内敛的意味。
用眼神,用微笑,用言语,将他这副皮囊利用得淋漓尽致,并且还能施施然地全身而退。
但他今日却有些古怪,居然放弃了走含蓄的路子,转而更加外放了些。
许钰林静默片刻,想到了衣柜里藏着的人,只能忍辱负重地应下了这莫须有的罪名:“殿下果真明察秋毫。”
李婧冉抱胸再次往椅背上一靠,像是打量着什么稀罕物一样打量许钰林:“你这是承认了咯?”
许钰林喉结轻滚了下,隐忍地道:“是。”
李婧冉微挑了下眉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又恶劣地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故意逼迫他道:“嗯哼,说说看,你方才做了什么?”
她算是发现了,许钰林是属于那种做得出来但说不出口的人。
他可以明里暗里地引诱她,但却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让李婧冉屡次都怀疑究竟是许钰林的问题,还是她的心肮脏。
许钰林说话时的分寸感极强,单独拎出来每句话听起来都没有任何问题,却偏偏又令人遐想连篇。
譬如当李婧冉说“你看起来很好睡”时,她几乎都能想象到这几位男子的不同反应。
严庚书自然是最放得开的,会轻嗤着揽着她的腰往榻上一带:“臣瞧着殿下明日是不想下床了。”
其次是裴宁辞,那双金眸里荡着说不出的光影,随后喉结轻滚着一言不发,却默许她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平日里瞧着最病态的李元牧反而是脸皮最薄的,会因李婧冉这句稍微有些露骨的话顿时红了耳根,苍白的肌肤上因她染上血色,偏过头抿唇兀自别扭好半晌,才动了动唇笨拙地憋出一句:“阿姊开心便好。”
至于许钰林,他只会隐晦瞧她一眼,嗓音温和又含蓄地道:“今夜试试?”
严庚书是直接跳下海把鱼抓了上来,裴宁辞静静撒了个网,李元牧......李元牧站在岸边等鱼跳上来抓他,而许钰林则是轻描淡写地往水里扔了个挂着饵的鱼钩。
但李婧冉如今逼着许钰林亲口说出孟浪的话语,那无疑于在把他推进水里,让那咸涩粘稠的水液溅上他的衣,湿了他的身,让衣物湿淋淋地贴在他身上,让他露出几分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