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室在外厅,若是她同意,两人离开后衣柜里的人自是能找机会脱身。
李婧冉轻轻呼吸着,望着许钰林问道:“你棋艺如何?”
毕竟她是个半吊子,如果许钰林棋艺很好,她肯定不会找他受虐啊。
因棋艺出名的千机楼楼主许钰林神情温润,弯唇浅笑:“略知一二。”
李婧冉闻言,眼眸顿时一亮。
她虽然棋艺不精,但好歹也算是学了两年的棋。
在李婧冉心目中,“略知一二”指的便是知道下棋的规则,但几乎没怎么下过、分外生疏的类型。
她虽然比不过那些下棋的高手,但对于初学者还是可以完胜利的。
听了许钰林的答复,李婧冉顿时自信心又回来了,一口应下:“可以,但我们得先定好战利品。”
许钰林轻眨了下眼,温声应道:“好,殿下想要如何?”
李婧冉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目光下移。
许钰林仍穿着宴会时的那身衣杉,束腰紧紧勾勒出他清瘦的腰肢,垂下的碎玉穗子轻晃。
她缓缓抬眸与他对视,胜券在握地微挑眉梢:“输一子,脱一件。玩得起吗,钰公子?”
许钰林定定凝她两秒,分外温柔地微微一笑:“可以一试。”
第61章 好茶
如若李婧冉早就知道许钰林口中的“略知一二”是这种程度的“一二”,她宁愿撞墙也不会跟他下棋自取其辱。
然而此刻,李婧冉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微抬着眼不躲不闪地和许钰林对视。
她稍微挣了下,许钰林这才发现他还摁着她的手,立刻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松了手,略退了半步。
他退,她便进。
李婧冉的指尖轻轻抚了下他衣衫交领处的银丝纹路,随后又漫不经心地下滑,像是在研究他腰封的构造。
她随意拨弄了下他腰间的碎玉穗子,随后再次抬眼,瞧着许钰林那染了淡绯的冷白颈子,轻笑着道:“许钰林,我还挺喜欢你这腰封的。”
李婧冉侧身从许钰林让出的空间溜出了这个半包围圈,往书案前一坐,靠着那高高的黄梨木椅背,嗓音慵懒:“等你脱下来,我好好研究研究。”
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暗示意味,像是真的只是想研究下他的腰封。
可若说这句话很单纯,但她拉长的尾音和含笑的语气又显得不那么正经。
许钰林默然片刻:“殿下今日与摄政王呆了挺久吧?”
李婧冉微怔,一时没听出许钰林话里的意思,下意识道:“是,怎么了?”
许钰林轻飘飘瞧她一眼,语气里听不出喜怒:“难怪。”
这两个分外意味深长。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严庚书向来是个放浪妖冶的形象,在军营里嘴边更是荤素不忌,心情好时勾唇笑着说几句骚话,都能硬生生让那群脸皮赛城墙的大老爷们听红了脸。
李婧冉咂摸了下许钰林的话,这才反应了过来,瞬间怒目:“你是在说我跟严庚书一样浪呗?”
可恶!她一个根正苗红的三好少年五好青年,平日里只有被别人夸“少年老成”的份儿,谁知只是调侃了许钰林两句,居然就被他和严庚书画了等号。
严庚书明明嘴皮子功夫比她利落多了好不好!
“您误会了。”许钰林走到桌案前,把上头散着的字帖和丹青理了下,随后朝李婧冉温声道,“您与摄政王怎会一样呢?”
李婧冉心情稍霁,正想宽宏大量地原谅许钰林一回,就听他又慢悠悠补充了句:“您也就嘴上说说罢了。”
李婧冉:!!!
“你.......”李婧冉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按耐下情绪,看着隔着桌案站在她面前的许钰林,皮笑肉不笑道,“本宫库房里倒是新添了几个物什,正愁没人陪本宫试试呢。”
她上下扫了眼许钰林:“你皮肤白,想必那红滴蜡倒是很适合,雪肤落红蕊最是美不胜收。唔,微热的温度落在身上可能会有些疼,本宫倒是挺期待你眼眸氤氲着水气,轻颤着身子讨饶......”
衣柜里蓦得传来一声轻响。
李婧冉话语一顿,而许钰林眼皮一跳,
李婧冉正想扭头朝衣柜看去,却见许钰林那双修长冷白的手撑着桌子,凑近她,垂着眼睑轻声道:“是吗?”
她的目光从他的指尖缓慢上移,流连过他颜色略浅的唇,精致的鼻梁,最后落在那清隽如画的眉眼。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近到他身上清浅的气息已经完全将她包裹,但许钰林却仍在低着头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