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钰林轻颤了下眼睫,安静良久才艰难地说出几个字:“主动......靠近殿下。”
“靠近?”李婧冉看着许钰林神色中的不自然,心中十分愉悦,愈发严苛地挑刺道,“这个词不太对吧?钰公子方才仅仅是在......靠近本宫吗?”
许钰林轻抿了下唇,在她那无所遁藏的视线里无端生了几分难堪,就像是被她的视线一寸寸抚摸着一般,冷白的颈子愈发绯红。
他有几分难以启齿,闭眼轻呼出一口气,再次开口时嗓音轻得仿佛都能被微风吹散:“......引诱。”
李婧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笑意:“嗯哼,整句话连起来呢?”
往日只有他撩拨她的份儿,如今可算是被李婧冉找到机会好好搓磨搓磨许钰林了,她自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清落自矜,她就偏要从他那浅淡的唇中迫出那沾着红尘嚣嚣的话语,逼得他从雪白的颈子到轻蜷的指尖都因羞赧而染着层淡淡的绯色。
许钰林轻轻启唇,但这句“是我放浪地主动用美色引诱殿下”却显得格外烫嘴,令他分外难堪,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僵持片刻,还是泄了气,眸光湿润柔软地无奈唤她:“殿下.......”
李婧冉仍记着许钰林方才那句意味深长的“难怪”,见他无声地求饶也只当没看见,微笑着问他:“怎么了,亲爱的钰公子?”
许钰林因她这睚眦必报的顽劣性子轻叹了口气,却也怎么都拿她没办法,只能朝眼前的女子低声讨饶:“我错了。”
李婧冉“唔”了声,决定大发慈悲地给他一个机会:“说说,错哪儿了?”
许钰林本分地检讨道:“错在不应反抗殿下,不应逾矩吃醋,不应询问殿下今日与摄政王二人共处一室了多久,不应.......”
李婧冉越听,面色越古怪。
许钰林这是在认错吗?
他是懂得避重就轻的!
“行了行了。”李婧冉打断了许钰林的“检讨”,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兴许是许钰林身上的温柔人夫感实在太强,况且又住在长公主府上,他这副无怨无悔的模样经常会让李婧冉生出一种错觉。
......一种她在外头沾花惹草,他忙里忙外操持家业的感觉。
而且现在的情况就是,她不仅沾花惹草,还把性感英俊的男子带回府上亲热。
辛辛苦苦忙里忙外的许钰林因心中吃味多嘴问了一句,结果就被她惩罚了,如今委屈地检讨着,表示自己不该过问她和其他男子的事。
李婧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空气里香气扑鼻,李婧冉轻嗅了下,有几分犹疑地问许钰林:“你屋里煮的什么茶?绿茶吗?”
许钰林不知李婧冉的话题是如何拐到这上头的,不明所以但还是颔首应声:“是。殿下喜欢吗?”
李婧冉先前在宴会上喝的都是绿茶,许钰林看在眼里,猜想她应当是喜欢的。
因此虽然他不喜茶,但想到今夜要去见她,便在屋中烹了茶用来熏衣,谁曾想她却提前来了他的屋。
李婧冉目光幽深地打量着许钰林,从他美貌的面庞滑到他纤瘦的腰肢,直把许钰林打量得面红耳赤时,才一语双关地点评道:“嗯,好茶。”
罢了,男绿茶有什么错呢?
他只要肯为她费心思就是好的。
李婧冉单方面原谅了许钰林,随后对他道:“行吧,放你一马。那现在下棋?”
许钰林被她折腾良久,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再次温和浅笑着朝她示意:“殿下这边请。”
李婧冉却疑惑地瞧他一眼:“什么棋还要本宫亲自走过去下?你把棋盘拿过来不就好了?”
许钰林怔然片刻,斟酌着道:“外边地方宽敞,晚间点了灯风景更好......”
向来畏寒的李婧冉听了这话,更是坚定了要留在许钰林屋子里的念头,坚定道:“就在这儿。”
许钰林轻抿了下唇,仍试图说服她:“殿下,可.......”
“怎么,如此推三阻四,你屋子里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李婧冉随口说了句。
许钰林心中叹息,深觉自己如今这处境可谓是水深火热。
“自是没有。”许钰林无奈应道。
“那不就得了。”李婧冉耸耸肩,随后话音一转,忽而又眼波流转地笑了下,“要说风景,钰公子这屋内的美景......岂不是更好吗?”
她目光在许钰林身上勾勒了下,想脱他衣物的意思不言而喻。
许钰林垂着眼,轻笑了下:“那须得看殿下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