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会眸子蓦地变得幽深,喉结滚动了下,却并没动,嗓音沙哑反问:“要么?”
听到他直白的要求,丁若溪先愣了下,几乎承受不住,随即脸红的想正好也不用再找法子试他了,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你来,再主动点。”
丁若溪听他如是说。
丁若溪一咬牙,将手改为轻轻摸向他颈子。
苏会只觉那只小手如羽毛般在他身上到处点火,偏生少女还不自知,动作生涩的用食指勾着他腰带,冲他妩媚一笑。在他盯视下,身子缓缓后仰倒进浴桶里,连带着头脸也没入水里。
薄如蝉翼的春衫入了水,如同套在身上透明气泡,将惊艳春色毫无保留的呈于他眼前。
苏会心头一紧,下意识伸手就要把她从水中捞出来,指尖还没碰到她衣角。
那沉入水中的少女眸底闪过一丝狡黠,于水下缓缓仰起头,紧贴着水面吻在水面之上他的唇,底下随波逐流的春衫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如同一只勾人夺魄的水妖,专门吸人精..血。
苏会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按压着浴桶边沿的大掌缓缓收紧,手背上青筋跳动。
丁若溪见他迟迟不动,才想起来他不喜她吻他的唇,改为吻他的喉结,然,唇刚碰上去。
苏会忽然攥着她纤腰,整个人压向她,几乎要将她压碎。
丁若溪忍着痛,顺势伸出藕臂搂着他脖子朝下一拉,两人齐齐跌入~浴桶中。
水花飞溅,如锤子般纷纷砸在地上,打湿了浴桶周围的地面,一片狼藉。
外面山风呼啸,一道惊雷从天际滑过,闪电接踵而至,映亮了屋中烛火。
那被藏于角落里的彭安似被惊动,□□一声又沉沉睡去,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觉。
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
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第一卷完。
第37章
雷声渐止, 山风呜咽着拂过窗柩,菱花窗上的氤氲水汽消散了些。
浴桶里的水明明早已凉透了,赤.裸着上身的苏会却一直坐在浴桶里一动不动, 宽阔结实的后背上,道道女子指甲抓过的血痕, 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却似毫无所觉,手肘慵懒的支在浴桶边沿,指腹抵着额头,双目紧闭, 喉结反复上下滚动, 心绪似久久不能平静。
站在门外的巧儿, 隔着紧闭的房门往内轻唤一声:“郎君,需要添热水吗?”
这才将苏会从情绪的漩涡中抽离出来, 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眸子, 随手拉过旁边衣架上胡乱挂着的湿衣服往身上套, 边走出浴桶朝房门走。
“哎呦——”
阴暗的墙角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如虫般蠕动了下, 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声。
苏会似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事,幽深的眸子霎时闪过杀机,随即调转脚尖走过去。
被破布遮住头脸的彭安,还没来得及从地上坐起来就被一脚踢翻在地,昏迷前的情形霎时倒灌入脑中, 吓的一把拽开遮住头脸的破布,当看清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时,瞳孔骤然猛缩, 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二, 二郎君,您怎么在这........”
话音未落,肚子上又挨了一脚,“咚”的一声闷响,身子狠狠地撞在身后墙壁上跌落下来,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湛蓝色衣襟。
他和丁若溪的事,苏慕凉是知情的,不可能这么对他?那眼前这人是谁?
彭安再顾不上疼,屁.股尿流的忙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对上那双幽深如古潭的眸子时,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他蓦地瞪大眼,心神几乎被脑中这个念头震碎,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您,您不是二郎君,您是苏大郎君!”
再看他衣不蔽体,胸.前点点如被女子啃咬的殷红齿痕,再不敢继续刚才他为何此刻出现在弟媳丁若溪房中的话,哭的鼻涕横流的求饶:“大郎君,小的刚才什么都没做,求您别杀我,求您了........”
昏黄烛光下,苏会面色不善,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仿若在看一堆烂肉。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光是他庶民冒充士族,企图染指镇南王府二夫人的事都足以死几次了,彭安不住朝苏会磕头,语无伦次的争辩:“都是王妃逼小的做的,小的若不按王妃的吩咐照办,王妃就要杀了小的,小的,小的不敢不从。”
苏会原以为他阿娘性子虽跋扈了些,但做事还算稳妥,无什么可指摘的。
可自从他回府后,他阿娘做下这桩桩件件的事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这令他多少感到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