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她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但程屿年却耐心地听完了她的扯淡,“是吗。吃饭了么?”
“吃了吃了!”许思祈忙道,“师兄你还没吃?快去快去吧,你朋友还在等你呢,等会儿没饭了。”
她周道热情的仿佛餐馆迎宾小妹。
但程屿年眸光一凛,抓住关键词,反问道,“我朋友在等我?”
糟了。
一个心急说漏嘴了!
许思祈试着抢救,“我意思是,你的朋友还在等你...吧?”
看程屿年不置可否,她犹犹豫豫地又吐词:“在等你...吗?”
她都喊爸喊妈呼爹叫娘了,但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许思祈绝望,抠了抠脑袋:“...我意思是,虽然大家陌不相识,但四海之内皆兄弟,饭堂之内...皆朋友?”
她闭了闭眼,妈呀,她这是又在说什么啊。
程屿年手指屈着,看她双颊通红地胡言乱语,总算忍不住地握拳放在唇边,低笑了声。
“思祈,”他唤到她的名字,声音低缓悦耳,“上次的事。”
他刻意地停顿了下。
“你是在害羞吗?”
第46章 大监考官
早上八点四十, 一缕浅淡日光穿过蒙白的雾。
小肚腿高的积雪被人扫到路的两边,安静地随着光照消融。
视线不算宽阔,许思祈一手提着冒热气的豆浆, 另一只手往后拽了拽毛绒帽子, 露出眉毛和一双漂亮却困倦的眼睛。
教务处早早地出了考试安排, 今天九点是第一门,西政史。
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许思祈昨晚挑灯夜读,熬到近三点才草草地看完一遍书,又过了遍学校打印店里前辈们留下的“期末宝典”。
天色偏黯, 她只睡了五小时左右,大脑昏沉, 缓缓打了个哈欠。
忍住困乏的泪意, 许思祈揉了下眼角,背着书包爬到了教学楼四楼。
“他居然会来监考!”
“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了,以后只能靠缘分在校园偶遇了。”
“这边建议亲亲直接去航空院楼蹲守呢。”
“滚!你当我狗仔呢。”
两个握着水杯的女生有说有笑地迎面走来,略过许思祈, 又往楼道的直饮机走去。
A402是个阶梯教室,宽阔明亮, 已经有很多考生落座。
许思祈第一眼就往黑板上望去,清隽遒劲的字迹写着考试科目,时间,以及座位安排。
她的座位号是075,数下来, 也就是靠过道的最后一排。
窗边站了个人, 毛呢大衣白毛衣,面容沉静地往外眺望, 寡淡的有种雪融的冷。
看到程屿年的那刻,许思祈其实并不意外。
之前最后一节课就听任课老师跟他说什么监考、阅卷,而从刚才那俩女生的对话中也能猜个大概。
所以他出现在这儿,并不稀奇。
但稀奇的是,许思祈在对方转头望她的时候,居然颇为淡定地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程屿年轻颔首。
前几天,程屿年问她,之前那事是不是在害羞。
许思祈憋了半天,热红着脸,磨出一句:“害羞...害羞什么?”
话落,程屿年居然有一瞬间的失语。
随即,他唇角微弯,缓缓摇头,“没害羞就好,我随便说说。”
许思祈一脸“原来如此”。
欧耶。
装死拯救世界!
她是有错。
但反正做都做了。
有本事就让她失忆啊,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地蒙着脸不要出现她跟前。
长这么帅站在一个不清醒的人面前,是个正常酒鬼都容易把持不住的好吧?这能怪她?
当然不能啊!
各打完二十大板后,许思祈一脸心安理得。
·
开考前10分钟,讲台上有位大波浪卷的女老师发话,让大家把书包都放在前面。
手边只留下了证件和文具,许思祈将依旧滚烫的豆浆放在了右桌角。
小心避过前人后伸的手,拿过试卷,许思祈闻着扑面而来的油墨味,抻了抻脖子。
一笔一划,她认真地在答题纸上写下名字、专业、学号。
尽管这跟抽搐般的字迹看上去并不太认真。
大致浏览了下题型,她正默默吐槽着居然真有5个填空题时,耳边兀的传来清脆的叩桌声。
好闻的松木味飘来。
许思祈抬睫,看见程屿年眉眼低垂,她下意识地就用试卷挡住答题纸,默了两秒,问道:“...师兄,怎么了?”
“检查下证件。”
“哦哦哦。”许思祈连忙将身份证递给他。今天出门急,她一时没找到学生证。
被检查的时间里,她默读着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