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政...
程师兄怎么还在看?
传统...
难道她还能不是许思祈本人?
最早出现在____国家。
难不成她还能整容还是被夺舍?
就在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想中,证件被人递了回来。
许思祈抬手收回,卡片硬角硌着掌心。
程师兄不会检查每个人的证件都这么认真吧?
许思祈握着笔,偷偷抬头,视线随着高瘦的身影拾级而下。
程屿年唇线轻抿,鼻峰挺直,拿过他人证件,几乎是匆匆扫一眼就略过。
好像...
也不是很认真。
许思祈伸手,露出被毛线帽遮掩的发红耳廓。
她又低头一望。
好吧。自己这证件照...当年拍得确实有点儿像整过容,也难怪程屿年多看了几眼。
尖尖的下颚,脸上几乎没什么肉,颧骨的痕迹明显,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大。
有锥子脸那味儿了。
还是那种节食到把自己饿成难民样的锥子脸。
再翻过来,有效期限到今年2月份就截止了。唔,看来,寒假还得抽空去补办。
......
许思祈其实做起正事来,用一些老师的话来说,有种近乎心无旁骛的专注。
就是这种专注跟昙花一现般难得。
许思祈每次听到这种带着恨铁不成钢性质的表扬,心底都默道,紧急时间里赶作业赶多了,是个人都会被逼的专注。
而且那不叫专注,叫亡命天涯比较合适。
但此刻,做着试卷,许思祈的睫毛不安地颤动,手心微湿。
某位姓程的大监考官,和前面大波浪卷的女老师,一前一后,在教室里漫步巡视。
每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渐近,许思祈都下意识地停笔,用手盖住答题纸,单手扶额,装作认真读题。
【谈谈你对休谟提出的‘无赖假设’的理解。】
嗯嗯嗯....
假设我是个无赖,我现在一定抱着这位程姓监考官的大腿道:求求你,离我远一点!
影响我答题了!
长着一张什么脸自己不清楚吗?她本就不稳定的临时记忆,被他走来走去地都搞成一团浆糊了。
自觉点,别逼她动手!
程监考官似乎听到许思祈呐喊的心声,收了脚步,安静地站在教室最后面,长身而立,俯瞰着奋笔疾书的考生们。
坐最后一排离他三米远的许思祈:“......”
还不如走来走去呢。
这特么的还能继续答题?等着挂科吧!
“亡命之徒”许思祈深吸一口气,提笔,一脸穷凶极恶,刷刷刷——
几分钟后,许思祈猛地转过头。
后脑耷拉的红色毛线球跟着划出一个不小的弧度。
程屿年没有掩饰自己的视线,瞳色深黑,直直地与她相撞。
许思祈咬着下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看着他,手指点了点自己被竖起的试卷。
程屿年顿了两秒,往前走近一步。
留白很多的论述题下方被许思祈用铅笔画了一副简笔画。
也可以说是两副,还是连续而发展的。
左边,一个女孩满头大汗,后面站了个男生围观着,女孩脑门旁有个气泡,丧气地写着:【fail×】
箭头右指,那男生远远走去只剩下背影,坐着的女生一脸平静地俯首,甚至带笑,脑门旁同样有个气泡,潇洒地写道:【pass√】。
许思祈径直地望向他,及肩的乌发被帽子压翘,巴掌大的脸上双眉轻挤,眼里写满了渴望。
你懂我意思吧?懂吧?
“......”
程屿年半垂下头,睫毛倾落,唇角轻勾,还是没能忍住,低低地无声笑了起来。
肩膀都微颤。
下一刻,他收了笑,眼弧却依旧带着松弛的弯度,抬脚往前台走去,再没往后走过站过。
许思祈松了口气。
橡皮将画一点点擦去,混成细泥被扫落到地,她脸上的温度却丝毫不减。
可恶。
都怪这暖气,开这么足干嘛?浪费!教室大冬天的也不开窗,要热死谁!
许思祈愤愤地想着,愤愤地提笔,愤愤地做题。
一阵挥斥方遒,总算洋洋洒洒地写完了最后一道论述,她抬头,教室里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程屿年和那位女老师都在讲台处整理着试卷。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许思祈像鼓涨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慢条斯理地整理好文具、证件。
放置两小时的豆浆也变得温凉,正好有些口渴,许思祈抿了两口。
她将笔袋挂手腕上,右手握着豆浆,望了眼试卷。
本来开始字还好好的,一笔一划,丑的还算整齐。但后面赶时间,越写越像一堆缺胳膊断腿儿的在聚集蹦野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