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看,我看了觉得疼。”
晏洄笑笑:“已不疼了,我不想被他们当成配种的畜生,也不觉得疼。”
姬然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往后不会有人逼你了,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他双臂收紧,勾了勾唇:“我往后也不会再蠢到对自己动刀。”
“你知道就好。”姬然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他喉头重重滚动一下, 清澈的嗓音立即沙哑不堪:“我又想了……”
姬然急忙推开他, 先一步跨出:“你可别, 你身体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他无奈一笑,摸索着跟在后面。
姬然不慎瞥他一眼, 当即面红耳赤, 快速朝他扔去个长巾:“快擦擦水穿好衣裳。”
他边擦边走过去,抱住她:“不穿,要睡了,睡觉不用穿。”
“那我穿。”
他从姬然手中夺走衣裳, 扔在一边,拥着人往外走:“然然也不穿。”
姬然额角抽了抽, 一脸语塞。
沉默半晌, 她道:“那你一会儿别又喊你难受。”
“不喊。”
他保证得好好的,刚躺进被子里没多久, 又往人身上靠:“然然,我难受……”
姬然翻了个白眼:“难受忍着!”
“然然抱我, 抱抱我便好了。”他像个小动物一样,脑袋在她颈边一下又一下地蹭。
姬然心一下软了,轻轻抱住他的背,声音柔和不少:“早跟你说了会难受,你还不听。”
“嗯。”他没听进去,“好想快到三日后。”
“有什么事吗?”
“三日后又能做了。”
姬然有些无语,给他顺顺毛:“早点儿睡吧,睡着就不难受了。”
他翻回去,手脚还搭在她身上,浅浅叹息一声:“若我身体能好便好了。”
“会好的。”姬然拍拍他的手,悄悄叹了口气。
他们都知道不会有这一天,可难免心存侥幸,希望有奇迹降临。
或许这世上真有奇迹呢?
休假的那一日,他们一起去了别院里,没带任何人,就只有他们两个。
院子里没让住人,墙边的花圃里已生了些杂草,他们一起坐在花圃旁除草。
小凳有点儿矮,姬然几乎是趴在双膝上,裙摆扫在地上。
她手里忙着,嘴上说着闲话:“你说,我们在院子里做个葡萄架子好,还是做个花房好?葡萄架子冬天不实用,但能结果子,花房结不了果子,但冬天可以待在里面。”
晏洄铲土的手没停下来,认真道:“葡萄架子吧。这院子本就小,再建个花房便没有地方了,到了冬日从屋里跑去花房里也冷,还得单独给花房烧炉子。”
“你说得对。”姬然点了点头,“还是将卧室的窗纸换成那种薄的,在卧室也能看雪,这个花圃正好对着窗,下次我们弄些梅树来种在这儿,到了冬日就不用去别的地方看梅花了。”
“好,也种些别的花吧,否则冬天一过院子里就光秃秃的了。”
“对,在种些别的花,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就在院子里,春秋修剪花枝,夏日吃葡萄,冬天赏雪观梅。”
晏洄微微弯起唇:“我现下已很让人麻烦了,等老了应当会更麻烦,你会不会嫌我烦?”
姬然笑道:“所以你现在要对我好一点儿,否则我以后就将你一个人扔在外面,不给你饭吃,打你欺负你。”
晏洄轻轻笑出声:“好,我记得了。”
“饿了,去弄点儿吃的。”姬然拍了拍手上的土,提着裙子起身朝厨房走。
晏洄转身看她:“你会煮饭吗?”
她摇了摇头:“不太会。”
晏洄跟过去:“那要不还是让人送些吃的来,让车夫去。”
“也行,不过还是得烧水,不然晚上洗不了澡。”她撸起袖子,抱了捆柴来,堆在灶台旁,往里点火。
晏洄坐在她身旁,耳尖好奇竖起:“你会烧灶吗?”
她擦了把汗:“会啊,我们孤儿院原来在县城里,后来虽然改成了县级市,但条件一直挺艰苦的,厨房都是土灶,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会烧灶了。
我说我不太会做饭,其实是我做的不咋好吃,以前都是煮面比较多,那种细长的挂面,里面放点儿菜叶子,有时会加个蛋。”
晏洄静静看着她的方向,轻声问:“你为何会进孤儿院?”
“自从我有意识开始就在孤儿院里住着了,院长说我是突然出现在孤儿院门口的,应该是我父母把我扔在了那儿。
不过我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很多了,和我一起被孤儿院收养的几个小孩都有先天性的疾病,至少我还是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