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远有些泄气,松了手:“罢了,好友便好友吧。”
“我心中一直很乱,朝里形势复杂,我实在没有心情想这些。”姬然灵机一动,突然开窍,“那把刀一直悬在我头顶上,我自顾不暇,哪儿有心思去想这些?正如你所说,国公一旦上位,必不会放过我,到那时我恐怕都不能善终。”
“我明白了,那你与他呢?是你清醒的自愿的,还是也是如此一般浑噩的?”
“我现下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你明白吗?”
孟昭远叹了口气:“好,我明白,我会想办法让你能够脱身,即使将来无法脱身,我也会护住你。”
姬然瞳孔微缩:“国公不死,你恐怕也护不住我;国公便是死了,还有其它觊觎皇位的人。任何想当皇帝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我这个前朝公主,以免我再兴风作浪。”
“我知晓,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孟昭远拍拍她的肩。
她突然觉得这时应该挤两滴眼泪出来,但她挤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只能放弃:“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就心烦。”
“好,不说了。”孟昭远摸了摸她的头。
今日本来也是出来游玩的,他们出去走了一圈,在河边散了散心,孟昭远送她回府。
两人下车时,晏洄的马车刚抵达巷口,车夫没敢过去,停了下来。
“何事?”他问。
车夫犹豫道:“孟公子在,驸马可要过去?”
他面色微沉:“等人走了再去吧。”
车夫应声,一直等到孟俯马车消失不见,才赶车进入府门。
他脸色不大好,车夫吓得不敢喘气儿,送到了地便赶紧走了。
他也知自己脸色不好,在院门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进入。
房中只有浅浅水声,没有人。
他抬步往耳房走,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双手抚上姬然肩膀时,她被惊了一下,才知道人回来了。
“你怎么进门也不说一声?”她要扭头,被人按住,“怎么了?”
晏洄没说话,拿着水瓢轻轻往她后劲上浇水。
她眨了眨眼:“是朝堂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晏洄仍旧不语。
她有些急了,扭头要看时,被人从水里捞了起来。
哐当几声,她抬眼,瞧见桌上摆放的物品全都到了地上。几乎是同时,她被人按趴在桌上,冷得她哆嗦几下。
“别动。”身后的人冷声道。
“怎么了哥哥?”她要回头看,被按住后劲,半分动不了。
晏洄没再回答,却也没有急躁,用手做好所有准备后,才扶住她的腰,慢慢悠悠。
她闷哼一声,反手抓住他的手臂,轻哼着求饶:“哥哥,难受……”
“哪儿难受?”晏洄抬起她的腿弯,俯下身贴着她。
她转过头,贴着他的脸,凌乱的气息喷洒而出:“有些撑。”
“撑一会儿便会好。”晏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刚刚回来时看见他送我回来了,是吗?”她问。
“嗯。”晏洄轻应了一声。
她笑着亲了亲他:“我心里从来只有哥哥一个人,以后也会是只有哥哥一个。”
“想然然。”晏洄垂下头,埋在她颈窝里。
她蹭了蹭:“我也想哥哥,哥哥什么时候休假,我们去别院里住好不好?”
“好。”少年瓮声瓮气答,听着委屈可怜极了,腰却有力得很。
“哥哥啊……”姬然微仰着脖子轻吟,“快一些。”
晏洄悄悄弯起唇,嗓子里的笑意却是藏不住:“好。”
桌腿吱呀晃动,磨动地面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听着是要断了。
“哥哥…哥哥…”她瞳孔涣散,无意识一声声唤。
晏洄脑中麻得五光十色,但比她要清醒一些,还能哑声应她:“哥哥在呢,哥哥在呢……”
结束时,她整个人都累得动弹不了了,她被晏洄抱着去清洗,趴在他怀里。
姬然鲜少有这样与他温存的时候,感觉自己变得都有些不像自己了,从前她哪儿会这样依偎着别人,可又觉得这样的感觉其实还不赖。
“上次的伤淡一些了,再抹抹药膏应该能完全消下去。”她转头,又看向他另一只手臂上的伤,轻声道,“这边的应当是消不下去了,哥哥能告诉我,这里为何留了这样多伤疤吗?”
第47章
晏洄脸轻轻靠在她头顶, 双臂松松搂着她的腰,轻声道:“前些年他们逼我喝□□物时, 我自己拿刀划的。应当因为反复划伤,后来疤痕怎么也消不下去,我自己能摸到凸起的伤痕。难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