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父亲迟迟未动他,定不是仅因师出无名,他手里定有些东西,如虎符如暗卫,你要弄清了,将这些东西骗到自己手中来。
你不要觉得他算是你弟弟就不忍心,觉得自己像犯了什么错,你要明白,这个皇位即使给他,他也坐不稳当,不如留给姬家其他人。”
姬然看着他:“那你呢?你不想当皇帝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一个瞎子,身体又不好,当了皇帝也没什么意思。”
姬然收回腿,爬过去,抱住他:“等事成后,我们广召天下名医,一定能找到办法医治的。”
“但愿吧。”他不想说丧气的话,可心中仍不抱有希望。
画舫抵达岸口,轻轻撞击一下,有人招呼下船,他牵着她不紧不慢往下去。
站在甲板要往下走时,身后突然有人围过来。
“欸?殿下?”是姬然从前一起玩过的玩的狐朋狗友,“见过殿下,见过驸马。”
人已走得差不多,此处只剩他们两行人,姬然微微侧身:“不必多礼。”
“殿下和驸马也来了此处?我等先前竟并未发现。”
“驸马身体不佳,故而我们一直待在房中。”说着,她忽然对上孟昭远的目光,那眼神里带着一点儿哀伤和说不明的情绪。
她默默移开眼,没有再看。
其余几人也未察觉,只笑道:“原是如此,我等现下要去乐馆小聚,不知殿下可有空暇同行?”
“出来游逛一日有些累了,便不同行了,你们好好玩。”
众人未再强求,各自散开。
上了马车,她刚坐下,便听晏洄幽怨一句:“他瞅我。”
“啊?”她一愣,想起孟昭远的眼神,“我也觉得他怪怪的。”
“你得补偿我。”晏洄凑过来,含住她的耳垂。
不知他从哪儿染上的臭毛病,总喜欢吮吸耳垂,还咂咂作响,又吵又痒,姬然感觉自己的耳垂被他吸大了不止一圈。
她想躲开,又被掰回去:“他瞅你,为什么是我补偿你?”
“我不管,你得补偿我。”晏洄没得到回应,又道,“你还疼不疼?”
“没那么疼了。”她头扭着,总想挣脱。
晏洄听到这话,啵一声松开,笑着道:“那今晚还能做。”
她实在不想接这种话,不搭理他了。
冬天似乎比其它的季节都要漫长,大雪下着,人哪儿也去不了,整日待在家里不是睡觉就是吃零嘴,腰间的肉都长了一圈。
姬然心血来潮想试试今年的新衣裳,才发现裙子穿不上了。
她有些沮丧,抱着裙子坐那儿半天没动。
晏洄许久未听见动静,慢慢走过去,将她抱住:“你怎么了?”
“我长胖了。”她哀嚎,“裙子穿不了了。”
晏洄捏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没明白她难过的点儿在哪儿:“这不是摸着挺舒服的吗?”
“可是胖了就不好看了。”
“没关系我看不见。”
她一阵语塞,手探进他的衣角也抹了一把。
晏洄也胖了,但他之前瘦得太过了,即使是胖了也没对腹上的肌肉造成什么影响,反而更软了一点儿。
往上摸,他胸膛上的肌肉也增加不少,胳膊比先前粗壮一些。
唉。
姬然叹了口气,想想还是觉得算了,长胖就长胖吧,陪着晏洄长胖也挺好的。
晏洄却突然问:“你想要了?”
“没!”她立即收回手,“就是发现你也胖了。”
“那我是不是也不好看了?”
“你不是说你看不见,没什么影响吗?”
他认真道:“可你看得见,万一你觉得不好看怎么办?”
“不会。”姬然隔着衣裳在他腹上亲了一下,“挺好看的。”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又似乎还在停留,从他腰腹间开始蔓延。
他舔了舔唇,弯下身在她耳旁轻声道:“今晚做。”
“不行,大夫让你歇两天的。”他这种话说得太多了,姬然现在连害羞的感觉都没有了,毫不留情推开他,“侍女在敲门,我去看看。”
门一开,风雪往里灌,吹得她睁不开眼。
“何事?”
“孟公子差人送了信来,还有几盒糕点。”侍女双手奉上。
她皱了皱眉,接过东西,略扫了一眼,将门关了:“你退下吧。”
晏洄耳朵好使,不等她往回走,便过来了:“什么金子做的破饼子,这么冷的天就送个这来,真抠搜。”
她不敢说什么,将盒子递给他:“刚吃完零嘴,吃不下这些了,你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