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不好,不能随时硬得起来。”
她竟无言以对。
“那万一刚好那时你能起来呢?”
“那我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我只喜欢你只想和你睡觉, 除了你别人都不可以, 即使勾引即使下药都不可以。”
她重重躺回去, 眼又闭上:“行,那我和你一样。”
晏洄下巴搁在她手臂上, 看着她:“什么一样。”
“不会和别人在一起, 只喜欢你只和你睡觉,无论勾引还是下药都不会和别人睡。”她拖着嗓子回。
“好,你能做到就好。”晏洄笑又咧开。
她被折腾了一通,又困又累, 四肢软得抬都抬不起,耳根清净后立即睡着了, 中间似乎被喂了点儿吃的, 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二日雪停了,她起身时人不在身旁, 左右看了一眼,见晏洄坐在罗汉床上, 已将她昨日剪的梅花用瓶子插好了。
“几时了?”她坐起身,慢悠悠穿上衣裳。
“快午时了。”晏洄笑着走来,给她递衣裳,“外面伺候的小童说了,吃过午膳后画舫返航。你睡了这样久,一定饿坏了,我早让他们将午膳备好了,我这就去吩咐。”
她也觉得饿了,吃了好些胃里才舒坦一些,也到了返航的时辰。
晏洄让人抱上那瓶梅花,扶着她往外走。
她不肯:“你别这样。”
“你不是说腿还累得厉害吗?”
她左右看了一眼:“那也不能在外面这样啊,你这样搂着我走怪怪的,别人一看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好,我不搂着了,我扶着总行了吧?”晏洄松开手,扶着她缓缓往前。
他殷勤得很,上了船后,甚至干脆直接将她的腿放在腿上,轻轻揉捏。
姬然有点儿不自在:“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怪怪的,对我这样体贴?”
“我从前对你不体贴吗?”他嘴角垮一点儿。
“也不是。”姬然立即否认,“就是吧,你眼睛毕竟看不见,我也没想过要你这样,看着怪可怜的。”
“不许说我可怜,别的我做不到,捏个腿我还是行的,只是你以前没有提起过,我也就没有想起来。”
姬然忽然想到盲人按摩,噗嗤笑出声,又觉得自己笑得没有道德,立即噤了声。
他停下:“你笑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要是掌握了这门手艺,万一出现奇迹,你跟我去了我那里,还能讨口饭吃。”
“捏腿?”他微愣,气道,“我这是因为心疼你才给你捏的,才不会给别人捏,你再笑就坐一边儿去。”
姬然当即闭了嘴:“好吧好吧,少爷怎么能给别人捏腿呢。”
“不是少爷不少爷的。”他继续揉捏,瘪着嘴,“是你乐意让我给别的女人这样捏腿吗?将她的足抱在怀里,这样亲近这样暧昧。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走在一块儿气都快气死了,你却这样大度,你一点儿不在意我吗?”
“没……我没想到那儿去……”
“你就是不够爱我。”
姬然轻轻踢他一下:“不喜欢你会愿意为你生孩子?我又不喜欢小孩,说不定生孩子时连命都没了。”
他愣了一下:“你不喜欢孩子吗?”
“不知道,反正现在没多喜欢。”姬然嘟囔一声。
“我也不是非想要个孩子,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他叹了口气,“往后你没有别的亲人了,唯独孩子与你血脉相连利益相关,还有可能全然站在你一边。
皇帝无法生育了,也没什么指望。有了这个姓姬的孩子,皇位便有了继承人,往后他是皇帝,你虽是大长公主,可同太后无异,这样你的地位才牢固。
至于生产,我不会让你没命的。”
姬然有些愕然,原来他打得是这个主意吗?
往后没有别的亲人,她懂,他们都知道晏洄活不了多久,但……
“皇帝无法生育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从我父亲那儿得知的,皇帝患有不孕之症,否则父亲早送几个姐姐进宫繁衍子嗣了,如此一来帝位不是稳操胜券?”
她抿了抿唇:“你的意思,是不是还要我与皇帝示好?”
晏洄垂下眼:“是。除夕那夜,不论他来不来邀你参加宫宴,你都要进宫,与他和解。他是个疯子,比孟昭远还不如,不值得托付,你对上他时一定要当心再当心。
若他留你在宫中过夜,你要谨记紧闭门窗,提前与他不要有冲突。疯子不好掌控也好掌控,只需顺着他来,不要将他惹急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