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也直接挥拳而上,两人在房间里突然就打得不可开交。
还碰掉了不少东西。
在程所期被人一拳打中腹部的同时,锋利的刀刃也已经架在莫工的脖子上,只需要再贴近一寸,就能割开他的皮肤。
“你这胜之不武啊程程。”
程所期没有接话,脸色转白,额上甚至开始冒出冷汗,但是拿刀的那只手未曾抖动过半分。
莫工这才回忆起方才打中他时,那异于平常的闷哼,当下就意识到不对。
就像是没看见贴在脖子上的刀刃,视线落在他小腹上:
“受伤了?”
说着就已经靠过来想要看看他伤哪了。
程所期快速收回折叠匕首,拍开他的手:“死不了。”
“你少来,刚才切磋的时候你就不对劲,我还以为是你疏于练习退步了……”
程所期往后退:“说了是轻伤。”
莫工直接上手,估计也是真急了,一把掀开他的衣服,看到小腹上那道尚未痊愈,又被自己一拳打出血的伤口。
“……你踏马管这叫轻伤?!”
“——程老师,你没事吧?”
齐温书回来的不是时候,听到楼上乒乒乓乓响。
还以为进贼了,赶紧跑上来一看,发现程所期房间有声音传来,顾不上其他就推门而入。
脚步却在看见屋里两个人的姿势后,猛然顿住。
“你们……”
这是在干什么?
程所期一把拉下自己的衣服,将莫工踹开:
“没什么,屋里进虫子了。”
“是、是吗?”进了什么虫子,需要掀开衣服那样看的?
齐温书狐疑着,到底没问出来,只是不解地把视线落在屋里另一个没见过的男生身上:
“这位是?”
“他是……”
“我是他大舅。”
莫工直接截了程所期的话头,恬不知耻的占他便宜,还十分自然的上去和齐温书握手:
“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啊这个我跟程老师一样是来支教的,姓齐,叫温书,就是温书习礼仪的那个温书。”
莫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回头看着程所期:
“程老师,支教?”
“怎么,大舅你、你不知道吗?”
齐温书实在看不出这俩人是亲戚。
程所期走上前将莫工拉回来:“他这人脑子小,还喜欢开玩笑。”
“不是,我……”欲争辩的人被程所期轻飘飘扫了一眼,登时话一拐弯,“我确实跟你开玩笑呢,别介意啊。”
齐温书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不过回房后,齐温书就是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他老是想起刚才在程所期身上匆匆瞟一眼看到的伤口。
实在辗转反侧睡不着,他还是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舅舅,你能帮我个忙吗?和我一起分到南寨支教的另一位老师,他叫什么名字啊?”
第6章 “你也看见了吧,那少年人手上的刺青。”
一个月以前,算得上死里逃生的程所期,估计是因为伤痛而引起,莫名到了伤春悲秋的时间。
突然就觉得人如此疲累的活着,好像也不过如此。
几乎是很突然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替他做出了行动。
他最开始,只是想去平义这个地界随便看看。
至于目的地在哪里,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他在车站听到边上有人打电话。
“说了我才不要去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支教,虫子又多,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虫子吗?”
“……你又没去过南寨,你怎么知道它好不好,反正我不管,你爱去你去,你要卖张家这个面子你自己卖去!”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机票我已经订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去就是不去!”
那是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推着一个行李箱,和电话那边的人据理力争。
最后应该是他赢了,因为程所期看见他坐上了离平义反方向的车。
正巧窗口的工作人员问他去哪的,他嘴巴一张,自然而然就把南寨说了出来。
大巴车上,大哥跟他搭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身份,因为身上仅剩的现金已经用来买车票,一刷卡,他的行踪立马就会暴露。
只是想过几天舒心日子而已,可惜那边的人对他的监控,已经到了让人厌烦和窒息的程度。
“你不用这么紧张,是我特意来找你,不是老板特意让我来找你。”
这二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程所期低头,简单处理了伤口,听他这么说,还是有些诧异:“他没发现?”
“发现了,你一天没有消息传回来,老板就让我查了定位,不过你小子走运,我给你撒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