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故事,都是听说的,你们要不听我就不讲了。”
“听听听!别人的故事也行,你说。”
约翰给自己倒了杯酒,做好听故事的准备。
老莫也喝了口酒,沉默片刻,似乎在想从哪里说起比较合适。
“就从进入孤儿院开始吧,有那么个人一出生就被丢在路边,可惜命大没死,被人送进了孤儿院,还在里面结识了一帮出生入死的伙伴。”
“就是孤儿院伙食不好,他们一起外出找吃的,路上丢了很多人,后来只有那人回到了孤儿院,院里说要给他找个伴儿,他就相中一个一拳打青他一只眼的小孩,那小孩成了他弟弟。”
“他很开心,因为有家人了,还有个叫他儿子的妈,死了也算有人给他哭丧,不亏了。”
老莫顿了顿,视线状似无意的落在齐温书身上:
“听说后来他还遇到了一个人,长得很像他在孤儿院里走丢的伙伴,不过性格完全不一样,挺有意思。”
齐温书呆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故事里的那个人,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死了。”老莫说得很淡,“也不算可惜。”
齐温书再也待不住,说了句抱歉,仓促起身往外走。
他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意外听到这样的故事。
摸着口袋里的吊坠,他拿出来,还能想起程所期把吊坠交给他时的神情。
“挺漂亮的。”
老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瞥见他手里的东西,没经过同意就拿了过去。
“——你!”
齐温书想拿回来,被老莫举高了手:
“这么紧张?对你很重要吗?”
“……”
齐温书不说话,就盯着他。
“其实过去的事情,没有什么好怀念的。”吊坠在老莫手中抛了抛,“而且它不适合你。”
手上一松,吊坠咚一下落入水中,激起的一点点水花也很快消失不见。
齐温书下意识就想去找,被老莫一把扣住了手腕:
“别找了,重新开始吧。”
齐温书心脏怦怦直跳,他问:
“你是……老莫?”
“是。”
夜空昏暗中,老莫脸上干得翘起一点点死皮,他对齐温书说:
“我今天高兴,想明天邀请你来喝葡萄酒。”
齐温书:“今天高兴,为什么是明天喝?”
老莫:“因为明天,我大概也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