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洗。”
苏禾已经拿了碱面往盆里倒:“不用。婶子你看着孩子就好。这些我来弄,晚饭就吃羊杂。你别管了,我弄。”
“哎,好吧。说实在话,这些我也不会做。”
孟宏志爱吃,苏禾爱做,两口子算是一搭,价值观一样,不会产生分歧。他烧水跟她一起洗,下手的时候她发现这些已经倒干净而且粗步清洗过。
“已经洗过了?”
“嗯。他们弄的时候处理了一下,咱再仔细洗一遍就行。”
“这还挺好。”
热水加碱面洗了两遍,先用凉水上锅,加葱姜白酒焯水去腥。然后转调料锅里炖煮,初步将这些东西煮香。八九分熟的时候捞出,每样切一些,然后起锅爆炒。
花椒、小茴香、辣椒、葱姜蒜,起锅烧油,调料爆锅后加入羊杂爆炒,半分钟盛出,香的他也不拿筷子,直接用手抓了根肺子放入口中。
“嗯,美味。”
“拿去吃,倒上二两酒。”
“你呢,不一起吗?”
“我再给你炒个蒜苗,炸好的花生米在柜子上,你也一起端走。”
“你这是打算好了给我做下酒菜啊。”
“这天气在家里暖呼呼的就着好菜喝一杯,多惬意的事儿。我要不是给孩子喂奶,我陪你喝。”
“赶快给俩臭小子断奶吧。”
“哈哈、”
苏禾开心爽朗的笑,男人这话里怨念颇深啊。因为要喂奶,好多事情没法陪他。这是盼着呢。
昨儿蒸的花卷热上,他就着菜下酒,苏禾就着菜下粥。让刘婶子一起吃,女人摇头拒绝。
“我吃这芥菜疙瘩就好。”
“一起吃吧。”
“真不了。我本来就不咋吃肉,这下货更不沾。”
“好吧,那不勉强。”
他们两口子独自享受着喜欢的美食,吃完饭孟宏志洗碗,苏禾将剩余的下水全部切丝后分别装好,跟肉一起放在院里的大缸中。今年冬天挺冷,按照这温度,怎么也能冻到元宵节。
家里喂的几只鸡冬天下蛋少,但苏禾还是留着,明年天一暖就能继续一天一个。公鸡三只,翌日被她全抹了脖子。
“哎呀,这咋都给杀了?”
“快过年了,天也冷的能冻得住了,不杀留着干啥?”
“换笸箩、箩筐啥的,咋三只都杀了吃啊。”
“铁锅炖公鸡,那味道不是一般的好。我喂它们就是为了吃的。”
“你是真舍得。那猪肉羊肉都那么多了,还三只公鸡全杀。也是你家男人有本事,也惯着你。”
“不是他惯着我,是我惯着他。说到吃,他比我嘴馋。”
“你俩都够惯着对方。”
三观一致的好处,他喜欢吃,她从不拦着,而且全力支持。平时也会变着法的给他做好吃的,这要过年了更是准备丰富。
她这边忙着杀鸡宰鸭子的准备过年,钱家此时因为煤卖不上价着急上火。接连用几个人各方试探,最后哪一方给的价都不满意。
“这不是趁火打劫嘛。老子不卖了,煤又不怕坏,老子留着明年卖。”
仗着有重生的朝前眼光,钱宝贵知道近十几二十年,什么东西都只有涨价的份儿。这时期要是手里有钱,只要能弄到货,屯什么都挣。
“你想的简单。”合伙人周峰秀开口,没给他留一点儿面子,直接捅他心窝。“咱们这煤全是雇人挖的,这眼瞅着过年了,你不给人家钱,人能放过你?”
“老子就不给,老子没钱,他能把老子怎么样?”
耍无赖欠工人钱的他见多了,这种事儿他以为自己有经验,能应对。可接下来周峰秀的话让他如坠冰窟,为什么重生以来碰到的事儿都不能用他重生的经验来解决?
“这都一个大队的,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人可以躲着不见,那些挖出来的煤人家不会拉走抵债。”
“那、那你说怎么办?”
“那煤堆在那里有自燃风险,要是一个烟头上去,也许就是一场救都救不下来的大火。到时候才是鸡飞蛋打。”
“你别光说这些没用的,你倒是拿个主意。”
“我、”
周峰秀也是搞煤矿的,还算了解情况。可如今他有什么办法,各方都嫌这煤不好,开出的价都不高。这么卖的话,他们基本分不到多少钱。
“这要是咱们自己挖的还好,怎么也挣个辛苦钱。可咱们是雇人挖的,这个价卖掉,咱们基本分不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