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自己买了,炕上热乎乎的看, 不用到处跑。”
“好。哎呀,好兴奋。电视买了得支天线吧,你会弄吗?”
“用问句你就太小瞧你男人了。”
“哈哈、”
阳光下爽朗的笑起来,没买回家呢已经开心的不行。电视机啊,她想了一年的东西。他说的洗衣机她没用过不知道有多好用,但电视机去是自从大队有了后就开始期盼自己有。
下午回娘家的时候跟老娘说了让她帮忙照看孩子,她要去县城。老太太嗔她一眼说她过日子要精打细算。
“买东西还不说一次买齐,那来回车票不是钱啊。”
“你知道我要买什么吗?”
“买啥,左不过过年的年货呗。”
“哈哈、”
“这孩子,笑啥啊?喝了喜鹊尿了。”
“就是有喜事,你等着吧,等着给你个大惊喜。”
“跟你娘还卖关子。”
“对了,小五他们两口子挺好的吧?”
“没事啊。不就还是那样嘛。咋,他俩有啥事?”
“没,我就随便问问。”
两人说着话,隔壁大娘进来了。一进门就奉承苏禾,把她夸的跟朵花似得。不要钱的好话一句接着一句。
“这哪儿像生了俩孩子的,这身段不跟大姑娘一样嘛。瞧瞧这脸蛋,嫩的能掐出水。外头人都说你如今用的好雪花膏,她们哪有我清楚,你这是自小的底子。小时候那小脸就嫩的跟那嫩豆腐似得,如今依旧是这么细腻白嫩。”
“大娘,您是不是想问卖煤的事儿?”
不管怎么说吧,被夸了还是挺高兴的。她如今气色是真好,不用人夸她自己也看得到。唇红齿白的,之前有个男人走路只顾看她,结果一个跟头栽进了旁边的雪堆里。
“哎呀,你瞧瞧,还是禾禾聪明,这孩子大小就激灵。都不用我说,一下就猜到了。”
“大娘,卖煤你直接找我哥,各种煤什么价他知道。”
“不是、你哥说那价也太低了。没法卖啊。”
“大娘,谁也不会赔钱做事,你说是不是?你们可以多找找,零散的卖给老百姓也行啊。”
“那、”
那煤不好,不耐烧、烟大、卖给谁也卖不上价。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我们也不会再来跟你们说好话。
“禾啊,你就看在咱多年老邻居面上,再给加加,少加点儿就行。”
“大娘、真的没办法。”
女人唉声叹气的走了,没达到自己目的愁的眉头深皱。苏禾她娘看人走了,小声的跟闺女说话。
“从几天前忽然间改了态度,我就猜到又有求于人。”
“行了,别管别人,咱过好自己的日子。今年我哥除了工资外应该有奖金,听宏志说他干的不错。”
“不爱种地,如今倒是找到适合他干的了。”
大哥有了稳定收入,干的好还有奖金。大嫂虽然不管钱了,但年前家里每人都扯了布料能做新衣,伙食也比之前好,她如今在苏禾面前比绵羊还温顺。
“你有事尽管把孩子放这儿,大冷天的农闲你大嫂没事,只要看到孩子在这儿,她都主动过来帮着照看。还给你儿子蒸鸡蛋羹。”
“这样挺好。”
大哥将大嫂收拾的服服帖帖,已经说好年后一家五口搬去她那窑洞住着。不然那窑洞长久不住人要塌。两口窑,两口子住一边,孩子们住一边,刚好能住得下。
“你刚说的喜事是啥?”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老太太摇头失笑,也不再问。心里估摸着顶多就是过年了给她做件新衣裳。可如今布料已经管控,是宏志在哪儿弄到布票了吧。
要买电视剧了,苏禾兴奋的抱着孩子回家时都在哼歌。她回去时孟宏志已经回来,正在炕上陪孩子玩。
“晚上做啥饭?”
“刘婶子说熬了红豆大碴粥、蒸葱油花卷。”
“你要求的吧?”
“嗯,她说蒸馒头。葱油花卷费油。”
苏禾笑了。“明儿给你包饺子,韭菜馅儿是吃不多了,用胡萝卜吧。”
“好啊,胡萝卜大葱馅儿,也好吃。对了,明儿矿上分羊肉,你想要哪个部位的?”
“能分几斤?”
“十几斤吧。”
“这么多啊。那、肋排炖着吃,大腿肉包饺子、再弄一副下水回来吧。我给你做炒羊杂,比猪杂更好吃。”
“行。”
第二天他带回来半只羊,下水装了一大编织袋。那样子绝不止一副。看着这么多的肉,刘婶子感叹着直念叨。不愧是领导家,禾禾真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