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个孩子,就圆满了。”
“娘、”
苏禾声音拖的老长,充满了不满。老太太赔着笑瞪她一眼:“不是催,就是感慨一句。之前给你抓的那药还剩两副,要不给你熬了吃。”
“算了,算了。我感觉我啥毛病没有,这种事儿顺其自然就好。”
“行吧,随你。你说说这闹得,啥时候我都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谁让您那么操心的。您如今孩子们都成家了,您安心养老就好,少管那么多。这话是跟闺女说,我没啥说道。要是跟月秀说,人家还以为你这个婆婆又挑理呢。”
“我不说,我知道。我没生人家没养人家,婆媳间还是有些距离的好。”
苏禾给她竖大拇指,别说,老太太对儿媳妇还是有分寸的。不像这大队大部分婆婆,进门就想调理儿媳妇。结果弄的满腹怨气,许多人老了后儿媳同样怨气冲天。
“家里如今谁做饭多?”
“一人一天。哎呀,你大嫂那饭啊,简直愁死个人。你说说她,这么多年都没个长进。”
“行了,只要吃不坏凑合吃就好。”
“关键你大哥嫌啊,两口子为这个老干仗。”
“他嫌让他自己做去。惯的毛病。”
“我也是这么骂他。那么大人了,一天天的连水都不挑,我跟你爹正商量分家呢。”
“小五两口子还好吧?”
“还好吧。咱小五就是嘴笨不会哄人,做事多踏实。”
“有时候嘴笨是很吃亏的。找个时间吧,我找他谈谈。”
“有啥好说的。成家过日子,男人家就是啥拿轻扛重的都担得起就行了。”
老一辈自然都是这观念,可苏禾总觉得弟妹看向小五的眼神带着丝丝不满。这个弟弟就是太直了,有十分的情表现不出五分。
想到这个她顿时笑起来,孟宏志那人看着一本正经的,却原来过日子挺会哄人开心。女人有时候是需要甜言蜜语的,老话不说了嘛,良言一句三冬暖。有时候一句温暖的话,一个体贴的动作就足以让她感动,为你做什么都甘愿。
一下午在这边做了鞋面,回家时将东西全带回了家。晚上吃完饭时间还多,正好做鞋。
鞋面裁剪合适用浆糊糊在上头,家里没缝纫机只能手工滚边。油灯下她在认真做针线,忽然间发现亮了起来。一抬头看到他拿着蜡烛放到了她旁边。
“又不急着穿,白天再做吧,晚上伤眼睛。”
她抬头笑笑,针尖在头皮轻轻划过。“没事,我年轻呢,眼神好。哎,你说这咋老是到晚上就停电?”
“电力不足。今天矿区没停,但民用电全停了。”
“听说米国家家都长亮着灯,而且家家都有电视机?”
“差不多。我也没去过,都是听说的。米国比我们国家早发展近百年呢,工业发达。”
“啥时候咱们也能不停电就好了。晚上点灯底下做针线,可比油灯亮堂。”
“你就只想着做针线啊?不想买电视机?”
“买啊。等以后咱们有钱了就买,一边看一边做针线。哎呀,那会不会扎了手?”
“哈哈、”
两人都笑起来,年轻的容颜满是希望的憧憬。想的时候感觉这些似乎还很遥远,可实际没要几年就全部实现。
紧着给他做好了鞋子,一上脚正合适。媳妇一针一线做的,穿在脚上满满的都是爱,都是舒适。
“留着过年穿。”
“明儿穿上吧。过年我再给你做一双。对了,我明儿要去徐舍大队给人出席面。午饭我给你做好放锅里,你热一下就行。”
“知道了。明儿我送你。”
对她要做的事儿没多问一句,只表达自己的支持。翌日一早他骑车送她去徐舍,打听着到了那家后他跟她告别。
“晚上我来接你,别走岔了。”
“我自己回其实也没事。”
“不行。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多不安全。乖乖在这儿等我,我忙完就来了。争取早一点儿。”
“行,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平常的夫妻道别,让办喜事的主人家看了个正着。女主人满脸羡慕,进屋时热情的挽着她的胳膊。
“听说你家男人如今是矿上一把手。我的个老天爷,看着就有能耐,不是咱平常人。”
苏禾笑笑,这话没接。女主人一边往外拿材料,一遍继续闲聊。“男人又有本事又体贴,妹子你好福气啊。”
“谢谢。”苏禾将话题拐到正事上:“咱先炸丸子,你把肉拿来我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