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拿肉。”
忙活一天做准备工作,请客在翌日才开始。午饭随便吃了一口,晚上吃的杂粮粥。临走硬给她塞俩大馒头。
“回家就不用给你那口子再做饭了。”
“这多不好意思。”
“有啥的啊。家里办喜事,不差这些吃的。”
提着馒头坐在后座上,她手里拿着手电筒照路。到家捅开火给他做了个鸡蛋汤,大馒头热乎的就着一起。
“切咸菜还是凉拌个土豆丝?”
“咸菜。”
腌的芥菜疙瘩捞一个出来,她刀工好,三下五除二切成了细丝。用一丝丝的香油调味,就着吃非常美味。
“你明天是不是上夜班?”
“嗯、大夜。跟班下井。我送你回来还能睡会儿。”
“我自己回来就行,你在家睡觉吧。”
“没多累,我就下去看看情况。巷道正在走,我看看顶板什么的情况。看不上液压柱能不能行。”
“液压柱是不是很贵?”
“对啊。那玩意一根可比木头柱子贵多了。但它支撑效果好,不是木头柱子能比的。我看看吧,现在矿上资金紧张,能不用尽量不用,或者少用。”
两人闲话家常,吃完了孟宏志去洗碗,她洗漱后上炕铺炕。累一天了早些睡,明天正式坐席,预先请客有五桌。
两人各忙各的,晚上下班他骑车过来接她。早送晚接风雪无阻,苏禾进屋抖落身上的雪花,帮厨大嫂拿干净毛巾递给她。
“我家男人还在被窝呢,这天气一天都不出来。你这一大早男人骑车送,妹子你真好福气。”
“不至于吧,被窝都不出他不上厕所啊?”
“上。让我把尿盆放在家里。”
“不是、嫂子你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没办法。我不给人预备好,他敢给我尿褥子上。我还得拆洗。”
“为什么不把他尿的褥子晒到大队院子里去?”
“那多丢人。不行,不行,那太不给他面子了。”
苏禾无语住了,不再说这个洗手开始做饭。收起多余好心,尊重她人命运。因果从来不是无端的,适可而止这个词有些人说再多也不懂。
今天是结婚正日子,上午新郎官来接亲,这桌酒席用料非常的足。等出嫁的闺女被接走,新娘家里基本没剩几个人。下午不用再做,主家给结算了工钱后又给她拿了许多食物。
馒头、丸子、泡发的木耳银耳。
“回家够你们吃两顿的。也没别的,你别嫌弃。”
“这说的哪里话。都是喜宴的东西,我家那口子也沾沾喜气。”
天空又开始飘雪,她提着东西迎着风雪走路回家。气温低,雪在地上不融。早起已经跟孟宏志说了今天不用来接她,她大概中午就能回家。
一路上西北风吹在脸上生疼,围巾捂着都能透到皮肤上。地上积雪不算厚,所以走的不算特别费力。
迎面老远看到有人骑车过来,看那身形好像是孟宏志,走进了一看果然是他。帽子上肩膀上都是白白的雪,苏禾伸手去给他掸。
“跟你说了不用接我。这么大雪你又跑一趟。我下午没事,自己走着慢慢回就好。”
语气嗔怪,实际是心疼。他上班也很累的,她能自己做的事儿就自己做,没必要让他再中午抽空跑一趟。
“我中午没事。来,上车。”
坐上后座,伸手搂住他的腰,将整张脸都埋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这回风吹不着了,漫天的大雪也被他挡了下来。
安全可靠踏实,这宽阔的后背给她十足的安全感。行驶在风雪的路上,她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到家将提回来的食材给他做了饭,让他吃了再走。“你晚上回来吗?”
“回。我下午下井看看,很快就上来。”喝一口酸辣的丸子汤,浑身都通透的冒出了汗。“年底大概在二十七八才能放假,你需要买什么我找时间陪你。”
“没事,你忙你的。家里的事儿我会看着办。”
媳妇通情达理,男人吃了饭乐呵呵的骑车上班。他刚开始正式工作,单位也是千头万绪。
苏禾算算时间,年前县城还有一次大集。她想炸了丸子去出摊,下午的时候到娘家跟父亲商量。
“爹,咱大队能买到鸡吗?”
“想县城大集的时候摆摊卖鸡丝芥末汤?”
“嗯。有鸡汤的话味道也会更好。”
“我给你打问打问,应该有卖的。咱大队没有的话就去其他大队,家里养的有公鸡,年底肯定要卖。”
“那,这事儿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