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伤药来。”腿都受伤了,还捂那么严实,纪清阁伸手欲掀他的被子,道:“先让我看看伤口。”
苏官抓住了她的手,似乎是害怕一只手抓不住,还用两只手一起,抬起漂亮白皙的脸蛋,楚楚可怜道:“殿下确定要看吗?”
若非一只手被他握着,另外一只手拿着伤药,纪清阁非要敲一敲他的脑袋,再把他抱到怀里,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看怎么上药?”纪清阁又想起他上次的事,“上次小腿的伤,痊愈了吗?”
“早就痊愈了。”苏官闷闷的回答道,其实他上次若是再晚一点上药,没准就已经好了,都是殿下太紧张了,非要给他上药,还要抱着他,不让他走路。
纪清阁弯腰,视线与他齐平,轻声哄道:“那听话让我看看,只是上药不会很疼的。”
虽然不知道伤在了哪里,但无非就是跌伤或者擦伤。
苏官收回两只手,将脑袋垂得很低,最后揪着被角,勉强道:“那好吧,殿下记得轻一点。”
苏官咬了一下唇,又给了自己短暂的犹豫时间,最后慢慢吞吞的掀开被子,向纪清阁展示自己的伤处。
其实不算是伤处,压根都没破皮,只是有些擦红。
“殿下上吧。”他软糯的声音有那么一丝颤抖。
眼前光景,令纪清阁呼吸凝滞,手里的伤药也从手中滑落,滚落到地上。
第26章
少年生得极美, 每一寸肌肤都是天然白净,像是刚出水的清水芙蓉,白嫩的花瓣里透着淡淡的粉蕊, 正欲含苞待放。
似乎是没想到纪清阁会拿不稳药品,在听到动静时, 苏官干净到透亮的眸子惊得闭了一下, 而后睁开,咬着红润的下唇, 耳尖已经红得将要滴出血来了。
他长那么大, 还从没这样主动给别人看过呢, 虽然殿下不算别人, 可是他就是有些忍不住害羞, 想要立马把自己藏起来。
雪白的肌肤两侧有红色磨痕, 几乎就要在那么一瞬, 她脑袋里的弦就要绷断,幸好最后靠着意志力, 微不可察的克制了下来,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她走过去将掉在地上的药瓶捡起来, 握着手心里, 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等会儿叫人来给你上药, 我...突然还有事。”
这句话她说得十分沙哑,下一刻就出了房门, 留苏官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榻上。
苏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如潮般的委屈涌上委屈, 像只红了眼的小兔子, 像是在问已经不在屋子里的纪清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殿下不是说要帮我上药吗...”
怎么突然就有事了?
苏官扯过小被子盖在身上,想要蜷缩起来抱住膝盖,可是却无法合住双腿。
他以后再也不骑马了,他在心里赌气的想着。
纪清阁一出院子,便对下人道:“备水,孤要沐浴。”
下人立马应声,“是,奴婢这就去烧水。”
“不。”纪清阁合眸,指节收紧,强调道:“要冷水。”
纪清阁从前因为忙于政务无心这些,但终归还是个正常的女子,特别还是成了亲之后,与自己的太女夫夜夜共眠,她也是想要试试那种人间快意事的。
但终究是比她小了七岁的少年,她怕唐突吓到他,这段时间一直克制约束着自己,始终没有越过最后一条界限。
可是她的太女夫,看起来是那般单纯无辜,每次都能让她几近破功。
就像是今天,怎能就那般给她看呢?
也不怕她不顾及他的身子,忍不住做些什么。
只要一想到方才看见了什么,纪清阁就忍不住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继而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泛白的指节抓着浴桶边,气血翻涌之下,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鼻尖滴落到水中。
直到在冷水中泡了半个时辰后,纪清阁终于勉强将那股无名火压了下去,她重新换了件衣服,将玉带系上,发尾还沾着些湿意,出了浴房。
莫管事年纪大了,就爱侍弄些花草,将东宫后院的花花草草都养得极好,自从苏官带过来的陪嫁猫养在东宫后,莫管事就发现这只通体雪白,毛发暖绒的陪嫁猫,时常来花圃这边闲逛,一来二去,也跟这只猫熟起来了。
雪团喜欢扑蝴蝶,还喜欢躺在花圃边晒太阳,莫管事正在给花浇水,瞧了一眼懒洋洋的猫,抬头边看见纪清阁朝着这边走过来。
纪清阁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正惬意晒太阳的雪团,东宫此前别说是猫,就连只鸟都未曾养过,这还是苏官央她留下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