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其实是只很有脾气的猫,除了跟小主人亲近外,其他人都要经过它的考验才行,莫管事笑着对纪清阁道:“启禀殿下,这是太女夫的猫,老奴喂了它好几日,它才跟老奴熟了那么一点,但还是除了太女夫之外,谁也不让抱。”
雪团像是对眼前这个儒雅矜贵,华服锦绣的女子十分好奇,想要翻身仔细看看纪清阁,可是它到底不比年轻时候,这段时间还总是吃,胖得都快成团了,一时半会儿竟没翻过来。
纪清阁见它这般,莫名想起苏官的模样,“倒是跟它的主人有些像。”
莫管事也觉得有些像,太女夫也是这般白软白软的,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纪清阁道:“对了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叫太女夫身边的小侍半春去给太女夫上药了,可是太女夫不让看也不让碰,最后是他自己上的药,对了,太女夫还问起您去哪儿了。”
纪清阁闻言,脑海里不禁浮现起那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幸好冷水已经灭去了大半的火,她尽量又变回到了清心寡欲的状态。
她有些无奈叹息道:“孤去看看他。”
莫管事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太女殿下跟太女夫之间差了些年龄,像是太女夫这般娇气的少年,眼下又受了伤,就得是太女夫去哄哄才行。
纪清阁在进去前犹豫了一下,设想了苏官若是还跟自己离开前那般穿着,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但是听到屋内传出的细微动静时,她便什么都顾不上,推门而入了。
苏官今日在外面玩了大半日,腿上又算是落了伤,上完药没多久便有些困了,他问莫管事纪清阁去了哪里,莫管事却说等纪清阁忙完,会来看他的。
苏官想着纪清阁也许是真的需要去处理一些紧要的政务,便裹着小被子打算睡一会儿,纪清阁听到的动静,就是他翻身弄出来的。
纪清阁一走到床边,苏官就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纪清阁见他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便伸手替他理了理,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脸颊,苏官缩了一下身子,望向她,“殿下的手好冷。”
纪清阁方才用冷水沐浴,现在不仅手指是冷的,身上也是冷的。
苏官坐起来,将脸贴到纪清阁胸口,他感觉像是碰到了冰似的,不禁担心的问道:“殿下是生病了吗?”
他伸手想要去探纪清阁的额头,纪清阁抓住他的手,“没有生病,只是用了冷水沐浴。”
苏官这下子却不明白了,他歪了歪脑袋,“那殿下到底是冷还是热呀?”
他说话的时候会露出皓齿,隐隐还能看见粉软的舌尖,纪清阁定定的看着,低声道:“一开始热,沐浴的时候冷,这会儿又有些热。。”
苏官眨了眨眼睛,还欲再问些什么,纪清阁先开口道:“还没告诉我,腿间那一片红是怎么来的?”
苏官盖着被子小睡,本来脸就有些红,这会儿就更红了,眼神飘忽,害羞得不敢去看纪清阁,“原来殿下都看到了啊。”
他还盼着殿下弯腰捡药瓶,什么都没看到呢。
“就是阿澈教我骑马,还挑了一匹温顺的小马驹给我,我本来都快要学会了,可能是马鞍有些不合适,腿就被磨得有些不舒服。”苏官埋着脑袋道:“本来在马场还没什么,但是一下马车,就感觉得特别明显了。”
纪清阁这时候才知道他不会骑马,“原来你不会骑马。”
早知道他不会骑马,她说什么都不会放心他一个人去。
“对啊,我以前不会的。”苏官想起自己以前总是陪着孟清澈去马会,结果好几年下来,还没有学会骑马的事,就觉得有些丢脸,不好意思跟纪清阁说。
他带着些可爱的得意道:“但是我现在学会了,下次可以带殿下一起骑马!”
才刚学会就说要带自己骑马了,还真是少年天真,纪清阁捏了捏他的脸,叮嘱道:“好,我等着你带我,不过这两日便不要出门了,少走些路,先养好再说。”
每次出门都得着伤回来,再这样下去,她都想把他锁在东宫里了。
苏官一听,摇头道:“可是我答应了裴书元,要和阿澈一起去平阳侯府作客,还要给他带我阿爹做的糕点。”
纪清阁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跟裴书元走得那么近了,在纪清阁面前,苏官是藏不住秘密的,一股脑将李用当众说孟清澈的坏话,裴书元替孟清澈说话,他仗着纪清阁的势,让李用给孟清澈道歉这些事都说了出来。
“殿下,你会不会怪我,觉得我这样不好呀?”苏官担心纪清阁不喜欢自己这样狐假虎威,可是他又不后悔为孟清澈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