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了,将军好好地记着我方才嘱托的。”
“……”
什么怪人怪言怪语怪笑。
我斜他一眼,他还是笑,总觉得他这人藏了很多事情。
事情按照计划一般发展得很顺利。
三两土匪突然出现,打劫了我们,老夫妻两人被踹在一侧,温知许被打晕塞进了麻袋,我则被打劫了身上所有的钱,敲晕在老夫妻身侧。
等他们毫无戒心地转身离去,老夫妻便拿着我的令牌去城里报官,我从地上爬起来,猫着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寨子口防备森严,他们将温知许带了进去后,我便只能绕道而行,去寻小路。
夜间潜入会更方便些,但是同时在里面打转也会更艰难,识别不清方向,对寨子内部构造不熟,都会加剧困难。
时间紧迫,寻了个巡逻人少的地方,趁人不注意将人打晕,披上对方的衣服,虽说这计划并不缜密,但是想要短时间将人救出来,也只能如此了。
成功地潜进了寨子里边,寨子依山而建,构造复杂,也不知道温知许被带到哪里去了。
正当我谨慎寻觅时,不可避免地和寨子里的土匪打了照面。好在对方显然不认脸,迎上来就是勾肩搭背,一口一个“好哥俩能不能替我去巡逻”。
送上来的机会,哪有不要的道理。
于是我说“好啊哥”,结果对方打量我几番,觉得不对劲,说寨子里哪有这么好说话的人?刚想大喊,就被我眼疾手快地一击打晕。
将他拖进小角落里,掩在草堆后,感叹这寨子里的人可真是……人情冷漠啊。
这哥们儿怎么还在衣服里藏刀片呢……我看着手上那道血淋淋的口子,默然无语。
随手甩了甩,几滴血珠子就飞了出去。
继续潜行,这寨子里的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底下的空地处,喜气洋洋的,不知道在操办什么事宜。无人在意这边,我贴着墙根走,一有人出来便就近躲进屋内。摸了数十个房间后,总算摸到了他们关民女的地方。
位于寨子最边上的角落,屋子破败,门没上锁,只是里边却有一个大铁笼,铁笼里关着三个一看年纪就不大的姑娘。
温知许不在这里,我心猛一跳。
那几位姑娘虽然处境狼狈,但身上的衣物还完整,我又松下半口气。
让她们安心,我会想办法救她们出去,又问她们有没有看到一位身高约摸……的姑娘,我伸手比划了一下。
一个小姑娘扑到铁栏杆处,话说得极小声:“她……那位天仙似的姑娘,是你的什么人吗?”
我记起温知许先前的嘱托,遂答道:“是我夫人。”
“啊,”那小姑娘倏然急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大哥你快去寻她吧!”
“我原先还想着她怎么待不到一刻又被抓了出去。
“她肯定是被那土匪头子抢去作新娘子了!”
我:“?”
“那土匪头子猥琐得很,偏偏喜欢有夫之妇,大哥你快去救你夫人吧!”
……啊?
确认她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我又去寻温知许。
怪不得喜气洋洋的……原来是在操办这种事情吗?
我顺手从墙上揭下几张“囍”,装作是张贴的样子,一路审慎前进,隔着一旁的护栏遥遥地望向楼上那间明显装扮比其他地方还喜庆的屋子。
估计就是那里,错不了了。
我加快脚步去往那里,本想探听一下屋内有几人再做打算,没料想拐角处那头传来声响,四下无处可躲,便闪身进了屋。
索性屋里除我之外,只有一人。
那人穿着红嫁衣,头上披着红盖头,看不清样貌,手脚并捆,绳子的另一端牢牢地拴在床头。
我走了过去,轻叹了口气,心道:还好还好,人没事。
结果伸手掀开红盖头,映入眼帘的不是温知许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反而是一张尽显粗犷的、充满男子气概的刀疤脸。
陌生的男人嘴里还被塞着一团抹布,一双眼瞧见我,似乎是落水的人遇到浮木,眼眸中是期待和惊喜交织的情绪,我有些读不懂。
但是不妨碍我沉默。
那小姑娘总不至于,呃,首先我没有什么审美歧视,其次,这眼前的明显是个男人,最后,这男人……好像也不是我天仙似的夫人。
我沉默地将他嘴里的抹布取出,男人立马怒气冲冲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娘的,那贱蹄子竟然敢这么对我!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我松绑!”
噢,原来是土匪头子山大王。
“他娘的,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那贱蹄子还顺走了关人的钥匙,等我抓到她,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