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粉色的唇现在已经虚弱得如同白纸般虚弱。
我心疼地抚摸上他的脸颊,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掉到了暨白的伤口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的眉毛微微皱起,他也慢慢睁开眼。
他虚弱地开口,“因因,你怎么又来了。”
又,我什么时候来过……
他接着苦笑道,“虽然这是梦,但你不要老来这儿,这儿寒气重,你受不了。”
梦……
他以为这是梦……
我抚摸他的眉毛,企图让他舒展,“你怎么觉得这会是梦?”
他失笑,“不是梦,因因又怎么会来看我?”
他认为,我会狠心地弃若他蔽履,像放弃一颗棋子一样放弃他,却还是心甘情愿为我付出。
我吻上他的额头。
在这一刻,我真正地爱上了他。
“陛下,此举恐怕不当吧。”
季晏礼依旧面色平稳,只是他的眼眸略显诧异,还有一丝……嫉恨。
我白了季晏礼一眼,随后平复情绪,“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暨白?”
他也打开天窗说亮话,“陛下,目前雍国国力不足,不易开战。”
我被气笑了,质问他,“所以,你让我向昭国摇尾乞怜,割地求和?”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地盯着暨白,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7
翌日,朝堂上,我拒绝了勇毅侯主战的上奏,“我大雍崇尚和平,此次,就不要应战了,像往年一样,割地赔款吧。”
勇毅侯不可置信看向我,他不明白往日主战的我,为何如今选择忍气吞声。
我羞愧地不敢看他,急吼吼下了朝。
季晏礼也是说话算话,暨白已经进了寝殿。
我担忧地看着暨白,他脸色惨败,整个人脆弱地像一块烂豆腐,不敢触碰,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碰坏。
直到御医告诉我,暨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后,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去。
我轻轻地解开暨白被鲜血染红的白色里衣,用帕子沾水轻轻擦掉伤疤旁边结痂的血块后,才为他上了药。
我上着上着,就哭了起来。
豆大的泪珠打在暨白的伤口上,暨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他无措地安慰着我。
听着他安慰的话语,我反倒哭得更凶了。
暨白头一次,大胆地,用他的拥抱包住了我。
我用手垂着他的后背,“下次别自作主张。”
“好。”
“做事之前要问问我,自己别瞎猜。”
“好。”
“我们成亲吧。”
空气仿佛静止了。
我紧紧抱住暨白,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拒绝的话。
良久后,背后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好。”
8
随即双手勾上他的脖子,轻声在他耳边耳语,“你真的不在乎吗?”。
呼吸的热气扑在他的耳廓,他的耳朵瞬间红了。
他反手将我换了个姿势,用手揽住我的腰。
一阵唇枪舌战后,我听到他喃喃道,“在乎”。
我有些心不在焉,“什么?”
他又咬上我的唇,“在乎……你。”
……
在乎就在乎,咬我干嘛……
暗九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暨白后,急忙转过身去。
我确认自己衣服没有乱后,才让暗九转过身。
暗九涨着红彤彤的脸,告诉我,皇宫外有大概一万的难民,长跪不起。
我不解,济北逃逃过来的难民不都妥善安置了吗?
暗九看着暨白,语言又止,“他们说……说……”
暨白打断他,“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他们说,暨总管是灾星,这次济北的旱灾就是他引来的。”
这也太扯淡了。
暨白在京城,京城距离济北一百万公里,怎么引灾难过去。
我怒道,“谣言一定是季晏礼传播出去的,暗九,你去找他过来。”
暗九正要离开,却被暨白拦住,他随后安慰我,“信我,我能解决。”
9
暨白带着暗九离开一个时辰后,便回来了。
他骄傲地朝我挑了挑眉毛,“难民离开了。”
我震惊地看向他,“怎么回事?”
暨白说,他和灾民打了个赌,“三日内,济北会降雨。”
我担忧的看他,“要是济北不降雨,怎么办?”
他自信的笑了笑,递给我一杯水,“没有这种可能。”
随后,他递给我一个奏折,是我今日早晨有些生气,一股脑塞给他的奏折。
那个奏折里赫然写着,“济北太守奏,昨夜,腾云似涌烟,密雨如散丝……”
他解释道,“济北已然降雨,但有人封锁消息,撺掇难民。等消息到了京城,难民也就离开了。”
我有些不耐烦了,“明日,我就早朝堂上宣布和你的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