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看起来,有人不想我与暨白成婚。
还是避免夜长梦多的好。
可翌日,朝堂中大多数文臣都没来上朝。
一问,就是急病。
恰巧的是,这些人与昨日说暨白身份卑微,不配为皇夫的人是一批人。
这架势,恐怕傻子都看明白了。
既然他们称病了,我也不与他们言语,直接将我与暨白的婚讯昭告天下。
宫里的红灯笼映衬着暨白白皙的肌肤。
我见过无数样子的暨白,傲娇的、卑微的、英姿飒爽的……
唯独没有见过今日的暨白。
一身红色的喜服衬得他肤白如雪,高挺的英鼻又为他平添了英气,整个人,显得清冷而艳丽。
我直勾勾地欣赏着暨白的盛世美颜,全然忘了他不是只小兔子,而是一匹狼,一匹饿了二十年的狼。
他不复往日的乖巧,凶、狠地将我拆解入腹。
我整个人摊在床上起不来,他却生龙活虎地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我心中呐喊:
人生啊。
怎么这么不公平。
……
10
体验了闺房中的乐事,我却不得不面对朝堂上的纷扰。
虽然我可以想替换掉那群追随季晏礼的朝臣,可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
我决定和季晏礼聊聊。
地点由他定,最终约在了假山后的桃花树下。
桃花灼灼,他着一身白衣,似天神下凡。
“你如今怎么不喜欢红色了?”
他回头,灿若星辰的眼眸凝视着我,“红色最能藏污纳垢,还是白色好,什么脏东西都看得到。”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尝试劝他,“让你的人别装病了。朝廷需要他们。”
他不接我的话,语气里尽是嘲讽,“我们小时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什么,如今,你待我这般生分。”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击打了一下。
是啊。
我们是什么时候生分的?
是他独揽朝政大全,架空我的时候?
还是他说他不爱我的时候?
还记得年少时的季晏礼着一身红色劲装,风姿飒爽,只是,我们走散了。
我一直不清楚,自从五年前,他见了父皇一面后,整个人都变了。
他变得追逐权力,好大喜功,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个鲜衣怒马少年郎了。
我曾问过他,但他什么也不说。
我抬起手,犹豫了一下,像少年时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都过去吧!”
他却顺手拉着我,指着那颗桃树,“还记得吗?我们一起种的。”
我挣脱开他的手,“别执着了,我们没有可能了。”
在他为了权力放弃我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
他却双手紧紧挟制住我的肩膀,“因因,我后悔了,我是爱你的。”
我用力挣脱,双手推开他,“我已经成婚了。”
他突然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我眼中的他逐渐模糊。
直到我的眼前一黑,那一刻,我才知道,他给我下迷药了。
11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环绕四周,这是我的寝殿,周围却没有一个我熟悉的人。
而季晏礼穿着一身红衣替我熬着药。
我不得不相信这样一个事实——季晏礼控制了整个皇宫。
我比较担心暨白,我去见季晏礼之前,将虎符给了他。
若是他落入季晏礼的手里,我很难保全他。
见我醒过来,他满眼星光,端着药朝我快步走过来。
他用勺子给我喂药,骨节分明的手指被烧的通红。
我丝毫没有心疼他,直接掀翻那碗药。
他没有生气,自顾自地说,“因因,我们今晚成婚好不好。”
“好啊,那你以六国为聘,如何?”
他沉默着。
我蔑笑,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白皙的脸颊瞬间映出愠色的巴掌印。
我朝他怒吼,“我已经成婚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他看着地上的碎渣,嗤笑道,“那个暗卫吗?他已经死了。”
死了?
怎么会?
季晏礼一定是骗我的。
对,骗我的。
季晏礼欣赏着我的惊恐与不可置信,仿佛这让他很快乐。
他拍了拍手,门外守的侍卫抬进来一具烧焦的尸体,而那具尸体的头上还插着我送给暨白的银制素簪。
……
我慢慢靠近那具尸体,手止不住的颤抖,想去触摸,却又没有勇气。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我的眼眶。
我想给暨白最后一个拥抱,季晏礼却将我拉到了床上,我手脚并用,不断地推搡,却还是没能挣脱出他的拥抱。
千言万语最终合成一个字:“滚。”
12
季晏礼只是红着眼看着我,“因因,我是爱你的,等我完成那件事,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