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
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4
夜晚,无数烟花在星空中炸开,犹如多情的流星淅淅沥沥。
这是我特地为暨白准备的生辰烟花。
“额……”
暨白痛苦的捂住眼睛,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我不明所以,赶快将暨白抱进寝殿,传来了太医。
太医诊脉后,得出了结论:“暨总管眼睛曾经受过伤,不易受强光刺激。”
我整个人愧疚的不敢看暨白。
还是暨白反过来安慰我,“我小时候家里着火,火光离眼睛太近,所以受了伤。这件事我也没告诉过别人,不怪你。”
我怯生生地看向他,“真的不怪我?”
他失笑,着重的点了点头。
得了他的原谅,我整个人也回过神来。
“我还有一个惊喜给你,你等着。”
我跑到御膳房,亲手做了一碗长寿面,端到寝殿。
我将长寿面放在桌面上,两只手大张,“当当当当,生辰快乐。”
暨白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却欲言又止。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
暨白本不愿说,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他才说出了原因,“其实,今天不是我的生辰。”
我一脸问号,“怎么会?宫中的档案里清清楚楚的记着,你的生辰就是四月三日,就是今天啊……”
他细心解释道,眼眸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悲伤,“档案里的生辰都是我乱写的,毕竟,我这种没爹没娘的孤儿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真正的生辰呢?”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紧紧抱住他,“那就当今天是你的生辰吧,以后年年今日,我都为你过生辰。”
他久久未说话,只是我的衣肩处有些许湿润。
我以为,我们和解了。
过了片刻,他将我推开。
挑起了个无边际的话题,却悄无声息地拉远我们的距离,“陛下,可是在朝政上遇到麻烦了。”
虽然这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无比肯定。
我仔细想了想,最近却确实遇到了困难。
自我重生以来,知道昭国并未想与我雍国相安无事,而是一直暗中准备吞并雍国。
我便一改往日做派,不再愿意向昭国摇尾乞怜,企图将原本屈辱求和的国策改为征战。
可王太傅却持反对意见,不愿意放弃求和。
我正在为这件事苦恼。
我便将这件事告知暨白。
暨白眼神失落道,“我知道了。”
我一脸疑惑,他知道什么了?
暨白又没头没脑的补了一句,“果然,你对我的好是有条件的。”
我不解地问他,“什么条件?”
暨白却只是看着我摆在正厅地虎皮大衣,不说话。
5
当日晚上,我口渴,起夜喝水,暨白的床榻上却空荡荡的。
我只当他有事出去了,也没太在意。
翌日上朝,王太傅却缺席朝政。
下朝后,季晏礼却匆匆来见我,他还带来了一支素银簪子,那是暨白第一天跟着我的时候,我送给暨白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贴身收藏着。
银色的簪子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祥和,淡淡的花纹上还沁着血,血腥味顺着空气弥散到了我的胸膛,心上隐隐作痛。
我抚摸着那支素色银簪,不禁联想到暨白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我控制住情绪,质问季晏礼,“这支簪子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他却答非所问,“王太傅昨晚身故了。”
仅仅一句话,联系到昨晚暨白莫名消失,我便知道了。
暨白昨晚刺杀王太傅,虽然刺杀成功,他却没有逃出来。
这个傻子。
他以为我对他好,是想让他去刺杀王太傅,是想利用他。
难怪,他会说,我对他的好是有代价的。
我难以想象,他是带着怎样的绝望,接受我那笨拙的示好。
他至死都不愿意相信,我是真的爱他。
甚至以为被我利用,都甘之如饴,这是怎样的如朝圣者纯洁的爱意。
我忍住针扎般的心痛,质问季晏礼,“你抓了他?”
季晏礼解释道,“昨夜臣与王太傅秉烛夜谈,臣的亲兵在他刺杀王太傅后将他捉拿,为了避免陛下的英明受损,暨白目前被缉拿在臣的府中。”
我看破不点破,怎么这么巧,暨白去刺杀王太傅时,他恰巧在王府里;暨白杀死王太傅后,他才将暨白缉拿。
他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暨白,一个暗卫吗?
我不禁看向这个和我一起长大、亲若兄妹的少年郎,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我要求季晏礼道,“我要见暨白。”
无论如何,暨白不会成为我雄图伟业上的牺牲品。
6
我再次见到暨白的时候,他一身白色里衣被鞭子抽得稀碎,一条条血痕上皮肉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