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手机,一串陌生号码。
-还记得我吗?
-好久不见。
哪来的垃圾短信……余怀生果断拉黑删除,最近LA电信诈骗盛行,五花八门的招式层出不穷。
手机又振动一阵,他蹙起眉点开新短信,是新的电话号码。
-你拉黑我?
现在电信诈骗犯这么嚣张吗??余怀生窝火了一天,他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凝聚成一句国粹。
-滚一边去。
再次拉黑删除,直到下班也没有弹出一条短信了。
他打开家里的灯,灯光忽闪,屋内昏暗一片,余怀生踩上凳子略微调整,光亮重回视野,他看着几近是贴了一屋的吴佟海报轻叹气。
这四年的所有活动海报余怀生都收集了起来,还有一个架子专门放着吴佟的CD唱盘,甚至还有几盘市面上已经绝版的最初母带。
他脱下衣物,虽然是秋,气温却一直下不去,余怀生对着镜子照着后背,他的皮肤由于不断的去做空针纹身,愈合的痕迹几乎看不出来,而那些感染过的如火烧过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那些伤痕被衣物捂着直发痒,余怀生面无表情地掏出生理盐水消毒。
余怀生的身体对于痛感已经麻木,房间内响起吴佟最近一首的新歌,余怀生还是第一次听,他闭上眼,手腕蜿蜒至大臂处的伤痕十分可怖。
吴佟的新歌一改往日抒情,夜半时分听着居然有些伤感。
-想通电话,
-问你最近还好吗,
-想做个梦,
-对你说放不下。
吴佟总说歌是要写给喜欢的人,所以这首歌他是写给谁的呢?
余怀生嗤笑一声,他将被子蒙过脑袋,这是他每次听吴佟歌时脑袋里的第一想法。
他居然明里暗里吃了四年醋。
他躺在床上踌躇了许久,手机屏幕亮了又熄,余怀生咬着手指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陈导,这么晚打扰你了。”
听筒那边一片嘈杂,似乎是在喝酒。
“没有没有,小余你说,什么事儿啊?”
余怀生看了眼墙上吴佟的海报,是吴佟站在三角梅下,叼着紫红色的花朵儿,笑时虎牙尖尖,这是他的第二张专辑封面图。
专辑名叫——小鱼。
“那个,去纽约是什么时候?”他垂下眼。
“九月中啊!机票都定好了。”
“现在申请......还来得及吗?”
“可以啊,你明天找小刘登记,我正愁拍摄团队少个编导呢。”听筒那边突然传来了个娇媚的声儿,是个男孩。
“鹤澜哥哥,别打电话了嘛。”
余怀生蹙起眉,他听着陈鹤澜和哈巴狗似的哄了回去,发出一些不可告人的声响,他立马切断电话。
他从枕头下拿出日记本拉开台灯,昏黄的灯光里,余怀生的眉睫微动,消瘦苍白的脸庞总是木木的,没有半分神采。
那只受伤的手写字有些费劲,余怀生一笔一划写着。
2007年秋 晴天
原来没人能代替吴佟,
虽然已经很久不见了。
那张去往魁北克的机票被夹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余怀生被一阵敲门声震醒,他虽然脾气被磋磨了不少,但起床气一如既往的大。
“谁啊?”他打开门。
一束白山茶递在他怀里,快递小哥念着贺卡上的内容:“追求者奉上。”
余怀生看着这白山茶花一愣,随后又自嘲般笑了笑:“你送错了。”
“就是这啊。”快递小哥看着门牌号:“那人说收件的是个漂亮男人。”
小哥环视了下余怀生,点点头,确认无误,他甩手走人。
余怀生将花随意丢进垃圾桶,最近怪事频出,有个贼进家门什么都没偷,只是撬了个锁还顺带看了眼他的冰箱,门都没关就走了。
还有那条匿名短信和这些花。
这里是美国,余怀生不能掉以轻心。
他打电话给叶姿:“你上回推给我的房产中介电话号码给我说一下,我得搬家了。”
“我被人盯上了。”余怀生又强调一遍。
他看着街道车水马龙,早上的美国十分拥堵,一辆扎眼的红色跑车开足了马力一驰而过,极其嚣张,巨大的声响将他的睡意彻底驱散。
叮咚——电话振动一声,余怀生打开手机,又是陌生号码。
-白山茶的花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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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余怀生,好久不见
余怀生觉得自己是真疯了,他为什么会觉得发短信的人是吴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