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宗瀚啊,你说你都是必败之人了,还骂我们将军干嘛,惹怒了监军,你只能死的更快了。
在碧泉山之时,安宁郡主就震撼于火器的威力,此番能亲自传令,近距离观摩,激动的手脚都有些发颤。
“监军有令,拿呼延军团试试火。”
“是。”
手榴弹和火药包很快被调集到位,陶玠侧眸望见杜袅袅专注指挥投掷手的神情,视线停在她的侧颜上,嘴角掠起极小的括弧。
弹药横飞,声势浩大,撼动山城。
城墙下羌军的尸体堆积如山。
当夕阳西斜时,广场之上只余数百兵士,紧张的集结在呼延宗瀚周围,瑟瑟发抖地看着已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颂国大军。
大势已去,呼延宗瀚满眼苦痛,失败的滋味如影随形从四面八方围困住他,钻进他的五脏六腑,煎熬他的内心。
“陶玠!你可敢与我一战。”
在周围士兵劝诫他赶紧逃去的声音中,呼延宗瀚仰天长啸,颂军逼他至此,他即便要葬送在今日,也要激陶玠死在他的手里。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见陶玠独自驱马上前,颂军将士皆劝道,“将军,小心有诈。”
呼延宗瀚亦离开羌国兵士的环卫,手握长/枪,这是最后一次博弈,他绝不会失手。
凝着陶玠清瘦挺拔的身影下马,他握着枪杆的手心沁出薄汗,不等陶玠站稳,率先便冲过去。空气中,两杆长/枪交击,“锵”的一声,呼延宗瀚后退一步,手中乌金色的长枪不停颤动,似发出低声悲鸣。
怎么会?
呼延宗瀚手指握紧长/枪,方才那一击,他心底竟然生出一丝本能的惧意,似被万千气势所压,连喘息都有些不畅。
不可能,那只是陶玠,一个颂国的文人墨客,以风雅著称,即便披上战甲,也称不上强壮的武将,怎么会比得上他这样长巨姣美的勇士。
他忍不住咆哮起来,想要冲破这压抑,乌金色纹路绘着猛兽的长/枪带着千钧之力朝陶玠的脑袋挥去。
然而,却轻易被躲过了。
陶玠身法闪动,银色长枪挥舞,如虎啸龙吟,划破万里长空。
呼延宗瀚只觉得那柄枪挥舞间极快,似卷起千堆银雪,如西北最凛冽的寒风,层层叠叠的冰晶像利刃般同时刺出,铺天盖地,叫他避无可避,利刃割红了他的战袍,他奋力躲避,然银枪一出,势如蛟龙探海,一枪砸碎他周身的盔甲。
银光闪耀,陶玠手中的枪头挑破呼延宗瀚的胸膛,将他整个人抡到了空中。
呼延宗瀚的瞳孔倒映出天与地的反复交织变换,他无力地闭上眼。
败了,他彻底地败了。
凯旋的战报随着报信的一人一马,千里传讯,传入汴京城。
“陶将军率五万大军剑指丰宁,逼得羌国西路军从前线撤离,呼延宗瀚带着六万骑兵赶回,却被陶家军如遛狗一般,跑遍了整个河西路,不仅没收回一城,连大军都尽数葬送于此,陶将军亲斩呼延宗瀚于丰宁城下。蔺将军趁机收复了西线诸城,将羌军拦截在边境线外。”
朝会之时,颂景帝喜气洋洋地向百官发布战报。
“陶家军此番北征,不仅解了晋州之围,还奇袭河西,拿下河西四城,歼敌十一万余人,现在河西路已尽归我大颂囊中。”
“恭喜官家,贺喜官家。”河西路那块丰美之地,终于归属了颂国。
五国最大最好的马场,塞北宝马,彪悍健硕的体型,锃光发亮的毛发,以后也能给咱们颂军做战马了,组建咱们大颂自己的铁血骑兵军团。
殿中众臣皆面露喜色,目光崇敬惊喜。
陶将军之将才,竟比他父亲、祖父还要出众。
歼敌十一万!拿下河西路!
这两个关键词如涨了翅膀一般,在众人兴奋的口口相传中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传遍了颂国的每个角落。
“我们大颂终于打了大胜仗了!不是那种小胜,是大胜,大胜啊!”民众们群情激动,自发上街敲锣打鼓以示庆贺。
“陶将军威武,颂军威武!”
“陶将军威武,颂军威武!”
“以后谁再说羌军不可战胜,我头一个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大颂必胜,陶将军必胜!”
第107章 用计诈降
河西一战, 让颂人挺直了腰杆,也给之前的主和派一记响亮的耳光。
虽说打了胜仗,主和的那些人也跟着沾了喜气, 但这面上却是无光。
谁能想到陶玠那小子孤军深入羌国, 能歼灭这么多羌军, 还能把河西占下来。颂国自立国以来, 还没有哪位将领能做到这种地步, 何况他还是初次领兵, 不算上碧泉山那次临危受命的话, 是实打实的初出茅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