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帮元之夕移开了把椅子，元之夕落座，视线却忍不住往脚边某处看。
距离她脚边不到半米的那块地板上刚才还跪了个人。
也或许，从前不知跪了多少人。
牧延清收了锋芒，顺着元之夕的视线看去，问说：“都看到了？”
元之夕放在腿上的手摩挲布料，眸光闪了闪：“嗯。”
“来挺久了啊，”牧延清算了下时间，淡淡一笑，又问：“送你上来的是前台哪个人？”
牧延清的手机搁在桌上，手机屏幕刚暗下去。
方启像个空气一样，不出声。
元之夕挺直腰板，略有些战战兢兢地说：“她敬职敬业，你别对她做什么啊。”
牧延清眼里的光暗淡了些：“怕了？”
“没有。”元之夕摇头，补充：“前面那个女秘书也敬职敬业。”
还一个不落都要提呢。
牧延清气笑：“那个是方启女朋友，不动她。”
元之夕转头，一旁拿着文件夹的方启对元之夕点了个头。
元之夕抿了抿唇：“前台那位你也不许动。”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能力了，”牧延清伸手，要来方启手中的文件，从中抽了一份递给元之夕，牧延清喊她：“牧太太。”学元之夕呢，让她先前玩笑不负责的“老婆”“老婆”自称。
牧延清这声“牧太太”烫耳。
元之夕心口泛起股难耐，耳尖微热，干咳一声，佯装淡定地接过文件。
是份宣传新产品的合作合同。
元之夕挺意外：“这么正式？”
“虽然我们是夫妻关系，”牧延清解释说，“但这种赚钱的事情，还是要明码标价的来，谁都不占谁的便宜。”
元之夕嗯声，准备打开文件阅读。
牧延清指骨分明的大手伸过来，压住元之夕翻文件的动作。
元之夕疑惑。
牧延清摆上严肃的表情，说：“做不好我一样会骂人。”
元之夕顿了顿，眉眼上扬，毕恭毕敬：“明白的，牧总。”
方启就觉得这一时间自己应该挂在天花板上，化成几百瓦的大电灯泡。
第28章 新工作
28 新工作
他们转移到了牧延清得到办公室里谈话。
为隐私考虑, 办公室的房间不再只是玻璃墙隔开，而是三面环墙，一面落地窗。
牧延清宽敞的办公桌就在落地窗前, 今日太阳光线够足，照得桌面亮堂堂。
张庆文明显是突然闯上来的, 在牧延清的计划范围外。
元之夕看那办公桌上摆着掀开盖子的水杯，台式电脑屏幕亮着，键盘和鼠标移了位，还要一本摊开的笔记本。
牧延清让元之夕坐。
柳秘书端了玫瑰花茶和小零食进来，方特助把准备好的产品材料交给元之夕。
待两人离开，牧延清才说：“你先看，我去换件衣服。”办公室隔壁是休息室, 牧延清在里头放了些备用换洗衣物。
元之夕这才注意到牧延清浅色衣领沾了褐色茶水汁。
所以，在元之夕没来前, 牧延清与张庆文已有过一番争执。
元之夕敛下眸，道：“你去呗。”
牧延清出门前问：“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元之夕在翻看文纸材料, 没多大要求：“都可以。”
牧延清嗯声，他需要回忆一下，元之夕前几天说想吃什么东西来着。
——
元之夕粗略阅读一遍方启递来的材料，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去了解牧氏集团的所有企业。
牧氏企业涉猎范围极广，从基础生活用品到高端产品, 一应俱全。
牧延清要元之夕宣传的是款Gopro, 材料最后几页是对这款产品的详细介绍。
元之夕逐字逐句阅读。
牧延清再进来时除了换了件白上衣, 还拿了些柳秘书切洗好的水果进来。
元之夕就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默读。
牧延清把水果放元之夕右手边, 低头和元之夕一起看纸上的信息。
“我们在产品上做了升级，”牧延清用水果叉捡了块哈密瓜递给元之夕, “旧款销量不佳，本来准备停产，想想或许还有挽救的办法。”
元之夕就着牧延清的手吃了一块哈密瓜，嘴里嚼着食物，哈密瓜的汁水在口腔里横冲直撞，元之夕没办法开口，心里接住牧延清的话：他们想的挽救办法就是换种宣传营销。
牧延清看着元之夕把嘴里的咽下去，才又插了一小块苹果，要喂被元之夕，被元之夕拒绝。
元之夕把产品图片左看右看，一眼觉得眼熟，再看恍然，哦，是自己手上那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