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因为不想因为此事与月儿起冲突,二来是他也没有必要的事情非要出殿。
可现在,青列努身为君侍,月儿竟破例让他穿喜服,办典礼。
他心里堵着慌,便想要找月儿。
他要穿着这身喜服去找月儿。
“那太子就别怪在下失礼了。”
冗余也不再废话,直接在空中撒出一把□□。
柏北呈正待训斥,鼻腔中不可抑制地吸入空中的粉末,脑子逐渐浑浊,应声倒地。
-
一个日夜后,离皇城稍远的一个偏僻城镇里。
“主子,我将他给您驮回来了。”
柏北允正在看皇城布防图,便听到冗余的呼喊声。
他掀起眼帘,望向门口,只见冗余身上都是雪,浑身湿透,门外一匹黑马嘶声吐气,马背上的男子一身红衣着实亮眼。
门外的侍卫朝着冗余行礼,眼神止不住飘向那抹红。
柏北允净完手方才走向冗余,凝神打量了下他,见他身上并无伤痕,只是脸皮被风吹得冻红了脸,“这么快?”
“卑职路上一点歇儿都没有。”
柏北允望向门外,眼神示意马背上的男子,“他怎么回事?”
冗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卑职……卑职怕他路上闹,又给他加重迷/药剂量,所以他到现在还昏睡着呢。”
见此,他也不愿多说什么,“抬进来吧。”
冗余赶忙应着,手忙脚乱地将人搬上床。
柏北允凑近一瞧,这才发现柏北呈身上穿的是喜服。
冗余见主子一直盯着床上那人的衣服看,忙不迭解释道:“卑职是想给他换一身衣服,只是时间太赶,而且他一直拽着袖口,卑职想换也不换不了。”
柏北允听着他的说辞,往男人的手腕处看去。
男人的右手紧紧地捂住左手的袖口。
“路上没有人追你们?”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太过顺利,有猫腻。
“卑职聪明,没人让发现踪迹。”冗余搓搓指头,倍感骄傲。
听着冗余细细讲述归途中的种种。
他方才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自嘲地想,到底是自己被邰音戏弄惯了,总是疑神疑鬼,“干得不错,有赏。”
“谢主子。”
他盯着床上男子深陷的眼窝,心中鄙夷,原来他的皇兄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冗余想着药效发挥的时间,保守的说道:“卑职估摸着大概还有一个时辰。”
果如他所说那样,不到一个时辰,床上的男子悠悠转醒。
柏北呈破开混沌的意识,睁开眼皮,见到了陌生的床幔,记忆尽数涌现在脑海。
他被柏北允的人劫走了。
一道嘲弄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皇兄,真是巧了,在这儿都能遇见你。”
他的视线落在声源处,男子斜眉入鬓,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柏北呈扫了一眼男子身旁的冗余,野蛮之人,竟用迷/药把他药倒。
他压着怒气说道:“皇弟,你掳我至此,月儿不会置之不理。”
“是吗?”柏北允不可自抑地轻笑出声,“皇兄,你到现在还心存妄念呢。”
他自上次被邰沉月伏击,便改换阵地,如今这座城镇算是偏远,而城镇的将领也早已反水,他成为了城镇之主。
邰沉月也不会想到他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招兵买马。
“冗余一路上都碰到没有追兵,你觉得她能找到你吗?”
城镇地处偏僻,又极为险要,城外便有一大片森林,若是无人带领,则会迷途。
这也是当时他为何要在此处扎根。
他不信她能找到这里。
就在此时,一名穿着轻甲的男子面露急色,朝他拱手行礼。
“急报!城外大批兵马逼近。”
“什么!”柏北允心神一跳,他抓住冗余厉声问道,“你在宫中是如何将带出?”
“就……直接撒了迷/药,避着禁卫。”冗余看着主子越发暗沉的脸色,小声喃喃道。
“蠢货!这是将计就计!”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让冗余趁着好时机去哄骗柏北呈合作,然后将其带出宫,若是出了宫,柏北呈还不配合,便用迷/药,没想到冗余这个一根筋,竟然直接用迷/药。
邰沉月的皇宫禁卫就算是再不中用,也不可能让冗余扛着一个男子轻松躲避过。
事到如今,也无法转圜,他瞥了一眼床上男子轻翘起的嘴角,心里恼火更甚,“将他带出去。”
-
满目苍白的天地间,士兵列阵有序,为首的女子一身锦衣白服,身旁是身穿盔甲的魁梧将领。
将领望了一眼城墙,转头对着白衣女子,恭敬地说:“陛下,贼人太过猖狂,这里属实不算安全,属下让人带您去周边小镇歇着,等属下斩下贼人首级,再向陛下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