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已经垂下了轻薄的眼皮,乖软的脸蛋浮了一层粉色,出了一身薄汗,这会儿五脏六腑的火气也少了很多,主要是累了,想睡觉,顾不得其他的。
这时,门铃声响了。
苏柏砚剑眉微拧,不用开门,他也知道这会儿门外的人是谁,扯了下薄唇,讽刺道:“这人都不知道情侣晚上会不方便吗?”
门铃一直响。
响了一分钟。
秦斯以的声音在门外的传声筒处响起,语气很薄很淡:“桃桃,睡了吗?”
苏柏砚自从上一次和姜映做过之后,就一直欲求不满,今天好不容易沾了姜映,起了反应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姜映不要做,他就是要爆炸了也只能忍着。
他起身走到门口,淡声:“你等一会儿。”
说完,就去了浴室,淋了十来分钟的冷水,虽然无济于事,但是嗓子间那点哑意变得清沉了很多。
出来时穿上了宽大的羊绒浴袍,遮住了生理性狼狈,俊美的肌理随着他的走动起伏,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开了房门。
秦斯以站在门外,端着满满一碗败火的绿豆冰沙,绿意在雪白的瓷碗中点缀,稀碎的冰和白糖并没有完全消融,晶莹剔透,独得夏日的一份清爽。
苏柏砚宽阔的肩膀斜倚在门框边缘,出言调侃:“田螺姑娘啊?”
秦斯以:“桃桃呢,今晚的羊汤火气太大,他的肠胃受不住,把这个给他喝了败败火。”
“吃过药就睡了。”苏柏砚没有接他的东西,虽然这份冰沙看着挺爽口的,姜映要是想吃,他也会做,犯不着别人来卖好邀功。
秦斯以没有说话。
两个身高逾一米九的男人之间再次燃起了火花。
秦斯以眸中的温淡不见,变成了犀利凉薄的刀意:“你真的能照顾好他吗?知道他身体弱,上了火就翻来覆去睡不着,你还让他吃了药就睡?你是不是嫌他娇气,给他喂安眠药了?”
苏柏砚:“……”
姜映的酒店房间不大,路过玄关一个转口就能看到豪华大床。
苏柏砚眸色戏谑的睇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姜映,姜映只是在腰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姜映本来很困,听到这边的动静就一直没有入睡,竖着耳朵听,对上苏柏砚的目光后,乌黑的眼仁里闪过一抹鄙夷,嗤之以鼻的对他做了个口型:“在照顾人这方面,秦斯以就是比你个下流的狗东西强。”
苏柏砚略略挑眉。
下一秒,矜淡的薄唇开合,对秦斯以说:
“我当然能照顾得很好,要不你进去看看他睡得香甜不香甜?”
姜映:!!!
他这副鬼样子怎么见人?
姜映听见这话,漂亮的杏眼都瞪圆了,连忙钻进了被褥里,生怕苏柏砚脑子犯浑,心里怒骂苏柏砚了一千遍一万遍。
秦斯以横他一眼,也不客气,跨开长腿就要往里迈,只不过被苏柏砚挡在了门外。
“秦老师,你还真不客气啊。”
苏柏砚俊美的轮廓深邃冷刻,好整以暇道:“我男朋友连呼吸都像是卖萌撒娇,漂亮的睡颜怎么可能轻易让不三不四的人看到,希望秦老师以后少管闲事。”
第30章
苏柏砚俊美立体的五官戏谑明显, 秦斯以越看脸色越沉,越怀疑其中猫腻。
苏柏砚拍摄《武道》时打戏非常多,与一众武生大佬对戏, 磕磕碰碰受伤是常有的事, 采访时透露每次医生给他处理完伤口,他都会服用小剂量安眠药,一是拍摄强度大、压力大难以入睡,二是睡着了就没知觉了, 也不闹人了。
苏柏砚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耐心的人, 秦斯以无意间看过这个采访, 但是不清楚他对闹人的界定是什么,即使苏柏砚拦他, 他也要看个究竟。
秦斯以冷笑:“如果你真没做什么坏事, 我看一看又怎么了?”
苏柏砚是想给秦斯以心中的纯爱留点幻想的,可是他那么不识趣, 说话又不中听,他也不顾忌了,讥讽道:“秦老师谈了那么多次恋爱,怎么不知道情侣之间泄火的方式是什么?你越紧张他,我越用力。就喜欢看你珍视的小玻璃无助、崩溃,碎成一地的样子。”
声音很轻, 轻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
秦斯以一愣。
脑子被这恶劣的话刺激得懵掉了。
他知道情侣之间肯定会做一些甜蜜情-事,但他没想到苏柏砚会将和他之间的积怨变成其他的手段用在一无所知的姜映身上。
他理智的弦崩断,甚至没有去区分这是不是苏柏砚为了激怒他说的谎言,眸中聚满寒冰, 周身都倒挂了冰凌似的,拳头上的青筋几乎要爆开, 将手中的冰沙砍在苏柏砚身上,给了苏柏砚腰腹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