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年认真辨别她这话的真伪,慢慢安静下来。
母子俩都没发现,门外一道黑影悄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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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贪睡到第二天闹钟响,云辞闭着眼去摸床头柜上的闹钟。
闹钟没摸到,反摸到一具温热的身体,想都没想踹过去,对方岿然不动,猫儿似的蹬两下反被抱了个满怀。
“下去。”晨起还没开嗓,云辞声音微哑。
呼出的气似微末电流,激的后脊一阵酥麻,焉岐眼都没睁,埋在他脖间蹭了蹭,“才六点,再多睡会儿嘛。”
云辞:“今天要去医院看白瑶。”
肩窝里的大脑袋立刻不蹭了,但也没有松开他,停顿许久建议:“下午再去。”
云辞极少改变行程:“说好早上的。”
焉岐不说话了,慢慢松开人放他去洗漱。
不到五秒,云辞就又冲出卫生间,抓着毛巾扔到他脸上。
睡衣领口大敞,密密麻麻的吻.痕遍布脖颈至耳后,侧颈甚至还有道像是牙咬出来的痕迹。
这样的他别说出门,怕是连这道房门都出不去了。
“你真属狗的是吧。”
焉岐揭下毛巾,心虚地撇开视线,默默找来活血化瘀的消肿膏给他擦脖子。
云辞趁机查看之后的行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开机后整整58通未接电话,还都是同一个号码。
很显然,云辞对此没有印象。
点开正准备回拨过去,就被焉岐握住手。
“是贺钧年。”焉岐用棉签蘸取药膏,点在他脖颈上打着圈儿晕开,说完没见云辞有其他反应,松了口气又道:“老爷子放他出了疗养院。”
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云辞。
焉岐:“可真痴情。”
难怪手机是关机状态。云辞抬起他的下巴,眼底铺满笑意,“醋了?”
看出来他在逗自己,焉岐硬气一回,转过头,“别开玩笑了,我会吃醋?”
云辞眉头微挑,点开未接号码准备收进通讯录,没等点确认,手又被人截住。
“是,我吃醋了。”焉岐承认地极大声。
再三保证以后不咬他脖子后,云辞才将号码拖进黑名单中。
洗漱完,再从镜子里看脖颈,还是换了身高领米色羊毛衫遮地严严实实。
结果下楼就受到南忆元意味深长的注视。
“弟啊,这还没到穿高领的季节吧。”
云辞暗戳戳瞪眼焉岐,抿唇轻咳:“我冷。”
“哦~原来是冷啊,我还以为要遮什么呢。”
话落,何驰连忙咳两声撞撞她的手,示意她收敛点。
吃完早饭就赶紧拉着妻子去公司。
“哎呀你不懂,”南忆元倒是觉得丈夫大惊小怪,“我这表弟啊从来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难得看他窘迫红脸呢,我可得好好逗逗他。”
何驰向来拦不住妻子,临走就见她又问云辞:“待会儿要去医院是不是。”
他的行程都是头天确定下来的,表姐不是知道么?
云辞不知所云点头,吃完早饭正准备喝水吃药,又听她问焉岐:“弟媳跟着一起么?”
“咳咳咳!”水还没喝,云辞先呛了两口。
焉岐忙去给他拍背,边拍边冲南忆元点头,目送夫妇俩去车库后,咧开嘴角凑到云辞耳边,“表姐叫我弟媳诶。”
云辞好不容易缓过来,拧眉睇他:“你很高兴?”
“当然高兴。”焉岐将水和药递给他,确认他吃完了,迅速贴近耳边,哑声缱绻:“老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正打算站起身的云辞咚地坐了回去。
早饭后牵着糖糖出门遛弯,路过一丛桂树林。
焉岐:“老公,这儿好香啊。”
云辞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个跟头。
遛弯回家,松开糖糖脖子上的牵引绳,焉岐忽然靠近,“老公,别动。”
云辞脖子涨得通红,忍无可忍低声威吓:“你到底想干嘛!”
焉岐眨眨眼,从他发顶撸下一朵黄色小蕊,“我只是想说,桂花沾头发上了。”
看着那朵小黄蕊,云辞眼皮猛跳,无奈松开人,“那个词以后别说了。”
“什么词啊?”
“就是……”云辞立刻反应过来,成功在说出来前将那两个字咽回去,斜睨向他,下巴微抬,“没什么。”
想让他说出来,做梦!
之后无论焉岐再怎么喊“老公”,云辞都无动于衷,一段时间后,焉岐也知道这招不管用了。
不仅如此——
“你刚才听见没?江岐喊少爷‘老公’呢。”
“这么说,咱家少爷是上面那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