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不常出门,学还是要上的,只是平常身体不好,又是老师重点关注对象,根本没人也没机会去跟他交朋友。
“有天下雨我没带伞,他把自己的伞送给我了。”摩挲着伞柄处的烫金纹理,佟桐脸上飞快闪过一抹羞赧。
她小时候不好看,又黑又胖,班里的男生老是欺负她,叫她黑妹、胖妹,各种绰号。
下雨那天快放学的时候也有个男生,边这么叫她边抢她的发圈在教室里跑,跑着跑着莫名其妙摔一跤,膝盖都磕红了趴在那儿汪汪哭。
一直哭到父母来将他接走。
佟桐看见了,其实是云辞伸脚将那个男生绊倒的。
将掉到地上的雏菊发圈拍了拍还给她,知道她没带伞,又将伞给了自己。
这把伞她一直用到现在,之前丢过一次,废了好大的劲才给找回来。
提到云辞,佟桐眼里亮晶晶的,人也比之前开朗不少,跟看到焉岐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球完全不同。
“原来是这样啊。”焉岐语气淡淡,咬肌发力,“小少爷人可真好。”
将佟桐送到地铁站,焉岐掉头开回去,途中越看副驾驶上那把黑伞越气。
回到云家,转了一圈才在水景园书库里找到人。
云辞将看完的书放回书架,“说清楚了?人家……”
话没说完,焉岐二话不说,跨步上前搂住他的腰,将他扣在书架和自己之间。
一阵暴风骤雨似的亲吻,轻咬他的耳垂,呼吸粗重:“小少爷到底给多少人送过伞!”
云辞被他吻得晕晕乎乎,一脸懵,直到焉岐说出今天的事,终于开始心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焉岐狠狠磨牙,“敢情我是跟情敌相亲去了。”
云辞:“什么情敌,你别乱说。”
“人家姑娘可是一把伞用了十几年呢。”
82年老陈醋估计都没焉岐的醋,这股浓厚的醋劲儿甚至持续到晚上。
一会儿说,他居然不是唯一一个有伞的,一会儿又问,小少爷究竟喜不喜欢他。
回答喜欢,一阵狂亲,赌气回不喜欢了,亲得更猛更重。
叫云辞怎么回答都不对,到后来睡衣扣子都被他成功用牙全部解下来,张口咬住润白的肩头。
“江岐!你属狗的么。”
“汪。”
室内温度节节攀升,焉岐沿着他细白的脖颈一路往下,亲到腰窝要去勾开睡裤才想起什么都没准备。
但现在,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焉岐热得额头冒汗,一咬牙握住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腰往下。
云辞不禁想起上回,之后整整两天手都没恢复,“江岐~”
“下次还让不让我去相亲了。”
“不让了。”
“还送不送伞给别人了。”
“不送了。”
“就一次。”
“江岐!”
焉岐俯身堵住他的嘴。
余光扫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又熄灭,足有十几次——又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焉岐生起坏心思,拿过来接下,又去亲云辞。
“阿辞。”
忽然,贺钧年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焉岐立刻挂断。
打了那么久终于接通,贺钧年哪有那么容易放弃,很快又再次打来。
第72章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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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连十几通电话,拨过去却只听到这句冰冷的女声,就好像方才接通只是一时产生的错觉。
贺钧年不死心继续打,号码拨出去前被贺夫人抢过手机。
“妈!”
“打打打,他有接过一次么!”
瞥见手机上五十多通拨出去的记录,贺夫人气得将手机用力摔出去。
没想到贺钧年反应剧烈,甚至推了她一把,跑去捡摔碎的手机抱在怀里,双眼通红,冲贺夫人怒吼:“阿辞只是在生气!等气消了,他就原谅我了,他就原谅我了!!!”
“儿子……”
贺夫人被推到桌角撞伤腰,但比起腰伤,更让她感到惶恐的是儿子对云辞的执念,竟然已经这么深。
她忍着疼,抓住人肩膀猛晃,“你知道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么?再这样下去,贺家就都落到别人手里了,你能不能给妈争点气!”
然而不管贺夫人怎么劝,贺钧年就只是抱着手机一遍遍地喊“阿辞”,跟入了魔似的。
除了云辞,他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
贺夫人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实在没办法,只得压着脾气哄:“你不是就想跟他结婚么,妈有办法,你乖乖听妈的话,最多到年底,妈就让你娶到他。”